一阵冷风拂过,夹带着女人隐忍的低泣声。
秦桑桑手里还抓着啃了一半的新奥尔良烤翅,脑袋都快埋到胸口去了。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眼泪不断的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了身上洁白的婚纱裙上。
顾云初默默的走上前一步,在秦桑桑身旁蹲了下来。
看着她哭得通红的侧脸,有些不忍的放缓了语气:“你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
顿了顿,又继续说:“那个消防兵不是你的良人,这个婚不结也罢。”
秦桑桑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转过头,泪眼朦胧的看向顾云初。
破罐子摔破一般,哽咽着说:“我这么好,也不主动,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顾云初噎了下,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感情的事,要看缘分。”
秦桑桑是真的豁出去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小心翼翼的,只为维持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没好气的骂他:“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快四十岁的老男人了,要有缘分早就有了,还看什么看,再看你就孤独终老了知道吗!”
顾云初:“……”
放在今天之前,他绝对想不到这只小白兔居然会骂他。
简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是让他长眼了今天。
偏偏他还没法反驳。
顾云初想起她刚才说的那句“也不主动”,立马转移了话题:“我喜不喜欢和主不主动有什么关系?”
秦桑桑用手背抹了把眼泪,没好气的说:“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主动的女生吗?”
“我什么时候说……”
顾云初一愣,隐隐约约记起好像真的有过那么一回事,“是那个黎……黎什么……是她告诉你的?”
秦桑桑哭声一滞,突然觉得黎蔓好可怜。
好不容易骨气勇气告了个白,被拒绝伤心到转了职不说,人家还压根儿连她名字都没记住。
秦桑桑忍不住想,很多年以后,这个男人是不是也会忘记她今天为他逃的这个婚。
算了,还是不想了,越想越难过。
秦桑桑深呼吸一口气,将啃了一半的烤翅丢进垃圾袋里,对上顾云初的目光,神情极为认真的说:“顾医生,我活了二十五年,逃过课,逃过班,咬过狗,打过人。”
顾云初:“???”
秦桑桑继续说:“但我做过最大胆、最丧心病狂的事,就是逃了这个婚,伤害了自己的亲人。”
顾云初:“……”
所以他要说点儿什么感谢她一下吗?
“那天从酒店离开后我吃了药,你不用担心多年之后我会带球回来找你。”
“……”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喜欢你了。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了,你这人只适合孤独终老!”
“……”
顾云初气笑了,什么叫他只适合孤独终老。
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找个女人结婚。
认识顾云初这么多年,秦桑桑从没觉得有哪一刻自己在他面前像现在这么扬眉吐气过。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秦桑桑没打算继续傻站在这里吹冷风,冷静的说:“麻烦顾医生送我回公寓。”
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