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璐茜克制住心里的惶恐，轻巧一笑：“你第一天才知道我美吗？”
楚萧张开双手将她死死抱住。
“我特么现在就想要你。”
“你别闹啊，外面有人催呢！”姜璐茜心都快跳出喉咙了。
楚萧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是不是怕了？”
“我怕什么？”姜璐茜眼尾抬起，巴掌大的脸上就写着魅惑，“外面有人催呢！别让人等着，你不是带我来嗨的么？”
“是是是，嗨完回去再睡。”
出了门，姜璐茜又看到刚才的景象。
一众青年男女，全歪七扭八在一起厮混，有跟着音乐瞎蹦跶的，也有蹦累了瘫着傻乐的。
“哇哦，楚四少爷来了，嗨一个，来来！嗨一个！”
大家都开始起哄，姜璐茜压根没见过这阵仗。
可是，她极力保持冷静。
“来吧，楼上见！”楚萧笑嘻嘻的，拉着姜璐茜就往电梯走。
这别墅可以玩闹的区域是三层，电梯从车库到楼上，一共四层。
出了电梯，没走几步，姜璐茜傻了。
走廊尽头一个巨大的游泳池，下面一群人在等着，抬着头仰望，冲着他们尖叫。
姜璐茜立刻眼晕了。
她本来就有恐高症，这下突然俯瞰，即便只是三楼的高度……
“做什么？”
“小仙女，想不想玩刺激的？”
“你说什么？”姜璐茜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眼下面。
那些人全捂着嘴叫唤。
“四少爷，怎么着，今儿想赢多少钱走啊？”
身后来了几个叼着烟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旁边儿跟着一个穿着高仿的姑娘。
姜璐茜一眼就看出来这姑娘跟她一样，也是大学学生。
没什么钱买正品，就用自己来路不明的钱，买了一堆高仿，穿着去跟那些有钱人瞎混。
这不是灰姑娘。
因为她们不会有水晶鞋。
有钱人的宴会结束，她们也就回到自己的地方，脱掉假货，恢复成她们原来的平凡样子。
不是梦醒，而是压根没有资格如梦。
这些姑娘，就整天活在现实与梦想的那条细细的线上。
若是平衡没有保持好，掉下去，便是万丈深渊。
“赢多少我说了不算，看我小仙女本事！”楚萧把姜璐茜抱进怀里，“怎么样，小仙女，会不会水？一会儿赢了钱，全给你，私下我还奖励你十万，怎么样？”
姜璐茜身体一晃，脑子里全是空白。
她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两个死穴：恐高，怕水。
姜璐茜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我……你带我来，就是玩这个刺激的？”
“不不不！”楚萧摇头晃脑的，“这只是其中之一！我一会儿还有别的项目，更刺激！”
楚萧说得姜璐茜心慌。
若是治人，她有的是办法。
可是恐高和怕水，她一丁点儿办法没有。
“我……”
“我什么我，你可是小仙女，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楚萧的嘴贴在她耳畔，“是不是啊，嗯？要不……我让她们给你打个样？”
姜璐茜背脊骨立马挺直，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他今天带她来，是不是故意折腾她的？
他知道了？
什么叫，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姜璐茜心绪越来越乱，不知道怎么回答。
“仙女，要不要钱啊？”
“要！”姜璐茜温和一笑，“你让她们给我打个样，我帮你赢！”
“真的？”楚萧高兴坏了。
姜璐茜平稳心绪下来，边角分明的嘴唇勾出一个迷人笑容：“试试！”
楚萧立刻吹了声口哨：“听见了吗？来，打个样给我仙女看看！”
说完，一个小姑娘脱了高跟鞋，冲到边上，一跃而下，看得姜璐茜心惊胆战。
“对了，忘了告诉你，仙女，我们比的是，谁在这池子里，待的时间长！喏，下面有人计时……”
姜璐茜浑身僵硬。
另一头，老李低声跟楚臻山汇报。
“是，四少爷带她去俱乐部了，应该是要让她下水。”
“嗯。”楚臻山漠然地看着手里的报表文件。
“可是……之前我查过，好像，姜小姐很小的时候，溺过水，所以一直不敢碰水，包括学习体育课有游泳项目，她都……”
“场内有监视的人？”
“没，那是私人场所，我们的人没进去，就在外面守着。”老李想了想，“二少爷，我多句嘴，四少爷那帮人，玩儿起来，恐怕……”
楚臻山眉心拧起，放下手里的文件：“嗯。”
————
“来，来各位，给我们仙女鼓励鼓励！”楚萧头发立得老高，足足把身高往上拉了四五厘米。
姜璐茜咬紧牙，视线一点点聚焦。
“仙女，仙女，仙女！”
“仙女，仙女，仙女！”
“……”
下面的人全在叫姜璐茜，她捏紧拳头，往水里看了一眼。
刚才第一个跳下去的人，还在里面泡着。
她把一只手递给楚萧，让他扶着。
另一只手，脱鞋。
十来秒后，她暗暗深呼吸几下，看着下面。
跳台不到四米，在落水前，姜璐茜脑子里全是十岁那年，溺水的记忆。
鼻腔里，嘴里，全是令人窒息的泥土味道，恶心不已。
她转身想要往回走，可刚挪脚，手臂就被楚萧捉住。
“妞，这么多人盯着呢，别扫兴。”
姜璐茜浑身发凉，牙齿都在轻轻颤抖。
“来，闭眼，我帮你……”
姜璐茜捏着裙摆，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只觉得后背有股力把猛地一推，她瞬间失重……
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她四肢完全无力。
楚萧，我X你全家！
跳台上，楚萧看着姜璐茜落水的样子，那礼服裙摆在水中散开，宛若花蕾绽放。
“哇哦，真特么仙！”
“四少，你这仙女，真特么给力！”
楚萧把对讲机放到嘴边：“好好给我计时啊！”
“是！”水池边，一个穿着蓝色迷你裙的女人手上卡着秒表。
楼上楼下所有人都被姜璐茜在水里的样子惊呆了。
难怪，她今天穿着这么美的礼服。
淡紫色，上面微闪的钻在水面闪闪发光，惹得一帮姑娘，羡慕不已。
所有人都不知道，姜璐茜在水里懵着，浑身一点点软下去，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十岁那年她便知道，溺水的人，是喊不出救命的。
她此刻，也压根出不了半点声音，心跳紊乱。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
奶奶，爸……
姜璐茜在水里煎熬，一点点下沉，一点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