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就在韩逸风以为华铮良是不会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却被这么简单粗暴的一句给听懵了?
“啥?”
对上华铮良那冷硬的眉峰,韩逸风似乎在看他眼中的神色是不是玩笑,却是冷不丁的被那双眸子紧盯不放。
“帮我查清楚木槿公司,谁也不许动她一根头发。”
“……”
眨眨眼,韩逸风没有搭话,倒不是不想答,而是有些不可置信。
“天啊?你……你来真的?”
本以为华铮良只是开了荤随便说说,谁知——
“不至于吧?想上你床的女人多了去了,你怎么就......?”
是呀,华铮良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没有,女人?男人?金钱?权利?什么都有的他,为什么偏偏就要一个秋意棉呢?
这,怕是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吧。
“与你无关。”
不过,男人薄唇轻启的几个字里,已经给了韩逸风最后的回答,韩公子索性也就耸耸肩不再追问的只剩下去办事了。
任由华铮良一个人坐在这烟草弥漫的座位上,望着窗外的云卷云舒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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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秋意棉已经看见了外面停放的宾利车,那是自己继母文书雅的座驾。
自己十岁那年没了母亲后,父亲一直等到自己十八岁成人才娶了继母文书雅,与此同时,一起进他们秋家大门的还有继母的女儿,文夏媛。
那个时候,秋意棉正在加拿大的多伦多大学读书。
家里实在是清冷,她又受了些国外的思想风化,当时觉得自己父亲另娶她人是件好事,毕竟父亲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
可是,一晃七年过去了,自己学成归来后的日子,并非想象中的美好。
“大小姐回来了。”
“陈姨好。”
开门迎接自己的是秋家的老人了,陈姨更是秋意棉小时候就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人,这么多年对秋家更是忠心耿耿。
“大小姐,夫人说有事要找你呢。”
看着秋意棉回来后就上楼回房的动作,陈姨小心翼翼的提醒一句,像是很胆怯的样子。
毕竟,自从秋白槿住院后,秋意棉和自己继母的关系,早已是破裂的不能再破裂了。
“知道了。”
脚下的动作一顿,秋意棉早已是身心疲惫,再没功夫去应对那对母女俩的任何一人,可谁知?
“哟,姐姐这是去哪了?夜不归宿的毛病是谁教你的?”
自己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别人却是要来找自己的,秋意棉看着眼前挡在自己房门口的文夏媛,只是冷冷的一瞥,半点也不曾搭理的推门直入,没曾想——
“啊!”
身后的文夏媛鬼里鬼气的一声尖叫,捂着嘴巴瞪大眼神的样子里满是滑稽不说,更有些洋洋得意?
正想皱眉关门的秋意棉,却是被她下一句给说愣了。
“你昨晚上去跟哪个男人鬼混了!”
好一声尖叫声质问落地,秋意棉倒是心里一阵嗑噔,面上也有些虚晃,但对着文夏媛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冷声。
“关你何事!”
话落,秋意棉倒是在脑中下意识的响起昨晚上的某个人也曾这样跟自己说过?
原来,说这话的感觉竟是如此吗?
一瞬间有些恍惚的怔愣,秋意棉还没回神,就听文夏媛已经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
“妈!妈你快来看看啊,秋意棉出门找了野男人现在才回来呢!”
就知道文夏媛只会来这么一招,秋意棉索性直接甩了门再也不去搭理,等到她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次下楼时,客厅沙发上的母女俩早已给自己摆好了阵仗呢。
“找我有事?”
还记得进门前陈姨的提醒,秋意棉只等着文书雅母女俩说完了话好走人,她既然在华铮良那里找不到办法,也只好再回公司或者直接去银行了?
哪怕是卖血卖肾呢,也总是要让自己父亲度过安全期才行。
“意棉,你昨晚上干什么了?”
正当自己脑中还想着如何挽救整个家呢,却听对面的文书雅摆出一副秋家主母的样子来质问自己?
还真当自己是这女主人了吗?
要不是当初自己在国外没有替父亲把关,又怎么会让这种女人进门,真当自己不知道公司之所以会亏空财务,都是因为她在背后做手脚的吗?
只是眼下自己没有确凿的证据,外加父亲还在病中,才不好发作,但并不代表自己就是好欺负的。
“你有话就直说,没话我可就不奉陪了,如今家里和公司是什么情况你心里不清楚吗?还用得着在这儿跟我摆架子,非要等着我们破产了你才高兴?”
连寒暄都省了,秋意棉这饱含怒火的话一股脑的丢下,半点情面也不讲。
“秋意棉,你凭什么这样跟我妈妈说话!你这个就要滚蛋的女人,没有你我们才不会破产呢!”
没等文书雅自己开口,倒是文夏媛替自己母亲打抱不平起来了,只是......
且不去管文夏媛的态度,饶是这话也说得秋意棉愣了!
“……什么?”
拧眉对上稳坐不动的文书雅,秋意棉回神的想着刚才的话,顿时心下一揪,却见这会儿才放下手中茶杯开口的文书雅说道。
“之前你不是说要找合作人挽救公司的负债嘛,我正好通过朋友圈找了一个,不过人家对方家庭却是要我们联姻,不过说来也是,这年头唯有联姻才是正统,想必你也不想给人家当小三吧?”
话落,秋意棉脸色大变。
就知道文夏媛定然给她母亲说了什么不干净的话,但要让她嫁人?
那不是将她往门外撵,又是什么!
“呵!”
心口里被堵着火气,秋意棉冷笑连连,满脸的讽刺看着这对母女是如何鸠占鹊巢的,真是悔不当初。
“你怎么不让你自己的女儿嫁人,倒是关心起我来了,要是这男人真的是个好的,你还会想到我?”
出口的话早已没了脸面和情分,秋意棉从来都不觉得这女人会对自己有半点好心。
“意棉,虽然你从不认我这个继母,但我也是无话可说,不过这次却是人家主动提出要娶你这个丰都第一名媛千金进门的,听说你的美貌和才德都已经流传四方了,我怎敢拒绝?”
文书雅说话一向是字字珠玑,往常连自己父亲也很少说得过她,如今更别说是自己了?
此刻更是未等秋意棉拒绝,就接着侃侃而谈道——
“你不说要为你爸爸分担公司的重担吗?如今人家对方愿意来合作了,你却又不肯牺牲自己,怎么?你到底是在乎你自己多一点呢,还是在乎你爸爸多一点?
反正我们一会儿要去医院,倒不如一起在你爸爸面前摊牌的好,也免得你整晚不回家,都不知道在外面是否 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对上文书雅那一张心机颇深的脸色,秋意棉忍着心里的愤怒,倒是觉得昨晚上华铮良没把自己怎么样真是太好了。
“我做了什么,不做什么,心中有数,用不着你来说教。”
“呵……也是,反正你也不在乎你爸爸死活了,我看我还是一个人去医院的好,免得你爸爸知道了被气……”
“等等!”
眼见文书雅拎着背包就要起身,秋意棉捏紧了双手,恨声问道。
“对方是什么人?”
听着她这一句咬牙切齿的回答,文书雅这才露出秋意棉进门后的第一抹笑容,但更像是嘲讽。
“华氏集团的小公子,华钦。”
“……什么?华钦?”
随着文书雅的话音落地,秋意棉狠狠地吸了两口冷气,满目犀利的怼去。
“全丰都的人都知道,华钦是华氏前任总裁华振林的私生子,他能有什么权利扶持我们公司?丰京银行那边的债务他会搞定吗?”
倒不是秋意棉看不起这华钦,而是流传在丰都圈子里的绯闻,可不是白白浪费的。
华振林当年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到现在整个华家的人都没有承认华钦的身份,人人都知道他是私生子,怎么偏偏就要自己嫁给他呢?
这里面要是没有阴谋就是有阳谋了?
“瞧你这话说得?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人家华小公子虽然是私生子,即便是没有在华氏掌权,可手上的钱财也是不少的,你真当自己嫁过去是当少奶奶的呢?是你自己说要不惜一切去挽救你父亲和公司的,怎么回过头来反而怪罪起别人了?”
文书雅的话尖利的想在耳边,逼得秋意棉脑袋都要炸裂了,她知道这是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自己不答应只怕是他们秋家真的要大厦倾塌了。
“算了,我也不逼你了,反正这名片在桌上给你放着,你去不去随你,我还要去医院看你爸爸,你自己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