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带回了一个白化病女孩

发布时间:2025-07-30 16:46:16|字数:4874

我生日那天,去北欧出差的段修文带回了一个白化病女孩。

纯白如雪,瞳孔粉红。

她怯怯跳了一支芭蕾舞,《天鹅之死》。

舞毕,她弯腰致谢,呼吁在场所有人为濒危的黑天鹅捐款。

段修文带头鼓掌,还大方捐出我们资助山区贫困女学生的钱。

宾客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投向我。

段修文也注意到了,他不悦地皱眉:“文玫,识大体一点,我和她只是soulmate。”

“生日明年还能过,濒危物种一旦灭绝了,就是真的没了。”

哦,可我的感情没了,也是真的没了。

1

我放下酒杯:“黑天鹅在国外是无危物种,在我国是入侵物种,你要不上上网呢?”

被我当众下面子。

段修文眸底生冷,他深深地看我一眼,失望溢于言表:“文玫,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面目可憎?强势又自私,真让人恶心。”

话罢,他拉起女孩的手腕就要走。

女孩踉跄了一下,扑在他怀里。

尖叫了一声,捂住眼睛。

她颤声道:“段先生,好痛,我好痛。”

段修文什么都顾不得了,咆哮着怒吼:“安琪不能被光照眼睛,安保呢?给我把吊灯打下来!”

段修文连把吊灯取下来的耐心都没有,脸色森冷,连声怒骂。

保镖不敢违抗。

流光璀璨的粉水晶玫瑰吊灯径直掉落。

宾客惊呼着躲开。

而我,只是怔怔地看着地上如星如钻的碎片出神。

段修文将安琪揽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白发:“没事了,安琪,我带你离开。”

“等等。”

我叫住了他。

段修文头也不回,语气冰冷:“什么事?”

我问他:“你还记得这个吊灯的由来吗?”

段修文冷嗤:“家具那么多,你怎么不一一问过我?”

他拦腰抱起安琪,大步离开。

只给我留下了一个狼藉又难堪的生日宴。

我尽量体面地送走了宾客。

不去揣测那些或同情,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眼神。

吴嫂心疼不已:“这吊灯不是先生给您从法国点天灯拍回来的生日礼物吗?八千万,就这么碎了!”

她看向我,突然噤声了。

“夫人,您……您哭了?”

我微微仰头,逼回眼泪。

文家家训,不可在人前失态。

缓了很久,我才开口:“吴嫂,麻烦你清扫一下,如果需要帮忙,可以联系家政公司。”

说完,我沿着旋转木梯上了三楼。

一进卧室,我便再也忍不住了。

我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捂着嘴无声痛哭。

是啊,吴嫂都记得,可送我的那个人却早忘了。

我和段修文是家族联姻。

婚后八年,他是上流圈子的异类,宠妻如命,对女色避之不及。

我本以为能逃脱父母的魔咒,找到一个真正相爱终老的人。

没想到避开了七年之痒,却在第八年,在我生日这天。

段修文带回了一个女孩,让我沦为了滑稽可笑的背景版。

我坐在梳妆镜前,脸颊上有溢出血的伤痕。

是吊灯碎片划过的痕迹。

曾经我做饭只是切到了指甲,段修文便再也没让我下过厨。

十指不沾洋葱水的豪门大少,专门为我考下了厨师证。

可现在,段修文却连一眼都没有瞧我。

原来爱,真的会时过境迁。

我枯坐一夜,下定了决心。

翌日破晓,段修文挟着寒意回来了,他把蟹黄粉放在桌上:“昨天的事,是我不好。你爱吃的那家蟹黄粉,我排了两个小时买回来了。”

他在等我顺坡下。

见我迟迟不应声,他不耐烦地皱眉,又勉强压下脾气,哄道:“我昨晚一眼都没闭,我很累了,玫玫,原谅我好吗?”

我摇头:“段修文,我们离婚吧。”

段修文被逗笑了。

“文玫,你都多大了,还耍这种小孩子脾气,你离婚,文家同意吗?”

上流社会的默认规则,无论玩得多花,只要不闹到台面上,就还能装下去。

因为联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关乎两个家族的系带。

我要离婚,文家第一个饶不了我。

可我只是认真地说:“那是我的事,你同意就好。”

段修文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脸上是势在必得的傲慢。

“那你总得说服我。”

“理由呢?我出轨?”

我苦涩地抬眼:“就像你说的,你和安琪只是soulmate,我没有实质证据。”

我看向他:“段修文,没有爱的婚姻,你不觉得绝望吗?”

2

段修文了然,他站起身:“面子上过去不就行了,爱?说起这个词,你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

安琪说,人类侵占了动物的家园,应该给动物偿命,捐款就是赎罪券。

他不觉得可笑。

我说爱就是可笑。

我掐着手心,竭力平静:“可你爱安琪,你不该给她一个交代吗?”

他眉眼蹙起不满:“别用你那狭隘的目光来看待我和安琪的关系。”

他手指轻敲桌面。

“她和你不一样。”

“我们结婚八年,我都没有见过你失态的模样,上流圈子的人就是这么虚伪且可笑。”

“可是她不一样,她会哭会笑,她是个白化病人,可她却为了环保的事业奔波劳累,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文玫,而你,是一具艳尸,一个漂亮的玫瑰标本。”

“我厌倦了,我真的厌倦了,我不会出轨,可你不能让我连点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艳尸。

我相爱八年的丈夫,居然用这个词来形容我。

汹涌的情绪堵在嗓子眼里。

我浑身颤抖,头皮发麻。

从小的名媛教育,让我连尖叫怒骂都做不到。

段修文掐了掐眉心:“好了,别闹了,我去睡会儿,下午还有会。”

他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哦,对了,蟹黄粉凉了就扔了吧。”

“段修文!”

段修文怔了怔,他从未见过我激动到破音的模样。

我死死咬着唇,眼泪摇摇欲坠:“你捐给安琪的钱是挪动了定向资助的慈善基金,属于违法行为。”

可我还是挺直背脊,对上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如果你不想收到法院的传唤,那就离婚吧。”

“而且,你是作为过错方。”

段修文暴怒,将家里砸得乱七八糟,临走前放下一句狠话。

“文玫,你会后悔的。”

当天下午,我就被保镖强行送到了文家老宅。

爷爷动用了家法。

他气得胡子都在颤,可拿鞭的手还是很稳。

鞭子破空而来,落在我背上,旋即火燎的刺痛密密麻麻地涌了上来。

我跪得笔直。

爷爷暴跳如雷,他抄起拐杖,疯了似的打在我的脊椎上。

皮肉撕裂,汗水蜇得眼睛生疼,可没有泪。

耳边是爷爷的咆哮。

“我文家百年清名,就要毁在你身上!”

“离婚?你也敢提?养了你二十八年,不知感恩,要放在古代,你这种女人活该沉塘!”

“和你那个恬不知耻的妈一模一样。”

我猛地站起:“你没有资格提我妈!”

吧嗒——

拐杖上的血滴落,鲜红的,瘆人的。

我一字一句道:“她是被你们逼死的!”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

谁能想到以家教森严著称的文家私底下居然以家暴妻女为荣。

我妈一直为了我苦苦支撑着,直到我爸向我动了手。

她去求爷爷,爷爷只说妻女是隶属于男人的财产,他做不了主。

我八岁那年,走投无路的她抱着我爸坠下了下楼。

尸骨无存。

我被爷爷养大,因为我妈竟敢大逆不道地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我被折磨了十年,抹去了身上所有的棱角,成为一朵玫瑰标本。

段修文说得没错,我是文家赠人的物件。

文家,容不下活人!

爷爷竟被我看得不由得倒退一步,反应过来后,他一棍打在我的腿上。

骨裂声清脆。

“好啊,我当年就该把你掐死!养不熟的狗东西!”

大伯拦住了她:“爸,你打死她,段家那边怎么交代?我们两家还有亿万的合作项目。”

大伯冲我挤眉弄眼:“行了,文玫,修文把你惯坏了,不过就是个女人,动摇不了你段家夫人的地位。”

“赶紧回去,找他道个歉,这件事就算掀篇了。”

我被推搡出了大门。

大雨倾盆。

为了给我个教训,文家让我自己走回去。

我给段修文打电话,连打了十通,他直接把我拉进了黑名单。

老宅建在半山腰,我打不到车。

我走了三个小时,伤口泡在雨水里,也许发炎了。

我走得摇摇晃晃,仿佛随时就要栽倒。

雨中,一束晃眼的车灯晃了过来。

“咔嗒”一声,车锁开了。

车窗落下,男人不羁的眉眼映入眼帘。

他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我:“文小姐,上车吗?”

是段衍。

和段修文势不两立的段家私生子。

3

他在邀请我结盟。

见我迟迟不动,段衍无趣地耸肩:“好吧,再见,嫂子。”

话音未落,我拉开了车门。

“合作吗?小叔。”

回到家,段修文正给安琪办庆祝play。

他宠溺地放了礼炮:“恭喜我们的安琪成功救助了99种濒危动物!”

漫天的彩带飘落下来。

安琪满脸羞涩:“不,段先生,这项壮举是我们一起完成的。”

我这才发现。

客厅里各种稀奇的动物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我尖叫着躲开一条嘶嘶吐信的蛇。

“安静!它会应激的!”

安琪扑上来,将我推开。

直到那条蛇游离进了厨房。

她才放心地松了口气,不赞同地看我:“你太胆小了,珊瑚蛇是微毒,咬不死人。”

段修文满眼欣赏,看着安琪的一举一动。

他转头看见我,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消停了?知道错了?”

“那就去给这些动物弄些吃的,不复杂,不用动刀子。”

也许发烧了。

我仿佛走在云端。

声音也有气无力。

“我不去,我先睡了,你们自便。”

说完,我也没看他们的反应,径直上楼。

“文玫!”

一声怒喝,伴随着风声。

我被拽过手腕,重重掼在扶梯上。

后背的伤口撕裂。

我痛呼出声。

段修文眯着凤眸,掐着我的下巴抬起:“你不该为你的所作所为道歉吗?”

太过荒唐。

我气笑了:“道歉?凭什么?”

段修文俯身,将脸逼到我眼前:“就凭你恶意揣测我和安琪的关系,就凭你威胁我。”

头越来越昏了。

我没精力和他折腾了。

我服了软:“好,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们纯洁的soulmate关系。”

“行了吗?那就放开我。”

段修文冷着脸,拽着我的胳膊,一路将我拽到了厨房。

“安琪身体弱,她跑了一天,你给那些动物弄点吃的,就当是道歉的诚意了。”

他只顾着安琪跑了一天,却没有担心过我回到文家又经历了些什么。

也许人在生病时总有些脆弱。

我忍不住颤声道:“段修文,你没看到我的

后背吗?”

看到我的眼泪,段修文手一顿,那双褐色眸子里闪过一丝无措。

安琪尖叫:“血!”

段修文紧张地回头望。

安琪手指拭去扶梯上我留下的血痕,放到嘴里尝了尝:“哦,是番茄酱呀。”

段修文脸色一沉,猛地甩开我,我的后腰撞在桌角上。

剧痛排山倒海。

我疼得眼前发黑。

耳边是段修文厌恶冰冷的声音:“文玫,我最讨厌弄虚作假了。”

他压着我的脖子将我按在已经化冻的肉上。

我有洁癖,他知道的。

我拼命挣扎,可那双手就像焊上去了一样纹丝不动。

“我就在这看着你做。”

那条艳丽的珊瑚蛇缠上我的脚踝,我不断求饶。

可段修文只是不耐地蹙紧了眉:“安琪说过,这条蛇只是微毒,又死不了。”

“段先生,那是什么!”

安琪愕然指着我的脖子惊呼。

我脖子上只有我妈留给我的遗物,一条点翠项链。

安琪跑到我面前,一把拽下项链。

我要阻止,却被段修文扣着手腕动弹不得。

她痛心疾首地指责我。

“点翠,是拿活翠鸟的羽毛制作的,天哪,你好残忍。”

“翠鸟原本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大自然,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人,才变成了濒危物种。”

我目眦欲裂。

“这是清朝流传下来的,这是我妈妈的遗物!你把它还给我!”

还不等安琪说话,段修文阴沉了脸色:“文玫,你的态度太强势,我不喜欢。”

他又温柔地看着义愤填膺的安琪。

“你想怎么处理?”

安琪闭眸,叹息道:“万物皆有灵性,如果翠鸟有知觉,它也不愿被禁锢在这个小小的吊坠。”

听懂了她的意思。

我瞪大了眼睛。

一声不要还没有说出口。

就见安琪将点翠项链高高举起,重重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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