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楼砚,其实算起来,还算是青梅竹马来的。
只不过可能跟那种门当户对、家里大人也熟的青梅竹马不太一样。
我和他属于那种命中注定式的青梅竹马。
小学时楼砚就是我校的风云人物。
七八岁的小男孩,长得白白嫩嫩,就是脸上表情不太多。
但人家成绩优异,学什么东西都快。
我那时算是个混世魔王。
父母的宠爱让我更加无法无天。
当然,我也没有混账到值得被当成少管所预备役那样。
我顶多是在学校名气响些,更讲义气些。
同学们都喜欢跟我玩儿,叫我“老大”。
我则带着他们享受招摇过市的快乐。
我和楼砚认识,归功于一节体育课。
国际班的小孩当然鲜少跟我们混在一起。
但那节体育课搞了个小小的足球赛。
我自然上场了。
只不过这场上的怪倒霉。
我一脚飞球,踢到了站在旁边的楼砚。
当时的小楼砚当然没有后来这么体魄健康。
他那时像个小女生,被我一脚飞球踢得抱着胳膊小脸惨白。
我心想坏了。
我那群小弟也愣住了。
场上寂静了一秒。
体育老师还没来得及说话。
我蹭地跑到楼砚身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打横抱起。
许是电视剧里英雄救美的桥段太蛊惑人心。
我这个中二小学生抱着楼砚就往校医务室跑,边跑还边焦急地问他: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楼砚被我抱着,脸上的屈辱怎一个“恼”字了得。
如果不是真的划不来,我想他可能更愿意当场死掉算了。
偏偏我的小弟们也跟我一样中二,在后面“老大老大”叫个不停。
……
后来楼砚当然也没什么大事。
但他在面对我时的脸色也绝对算不上好。
我摸摸鼻子,心虚地觉得自己跟楼砚的一面之缘可能就此结束了。
但什么叫斩不断的缘分?
就在我自觉心虚的在学校安分了一段时间不作妖时,楼砚那边又出了幺蛾子。
他的课桌上被用马克笔写了“娘炮”两个字。
我因为上次害他没面子那件事,所以托人给他送了瓶风油精擦马克笔的痕迹。
放学后我又中二脑上头,跟那个在楼砚课桌上写字的人约架。
他叫我“楼砚的狗腿子”,我握着拳头笑:“你再说一遍?”
后来我“荣幸”被请家长,对方也一样。
楼砚的妈妈也来了学校,温柔地跟我道谢。
事后楼砚也去找了那位同学,他义正严词告诉对方:“舒遥不是狗腿子。”
还要求对方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我道歉。
不过后来“楼砚的狗腿子”这一外号,却属实还是跟了我一整个小学时光。
现在想起来觉得槽点满满的黑历史,是我和楼砚熟起来的契机。
那时楼砚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开始慢慢接纳我,会主动向我示好。
到了初中,我跟楼砚更熟了。
我原以为他可能要去上什么类似国际班那样的初中,但他出乎意料地,又跟我同一个学校。
虽然不是同一个班,但楼砚还像小学那样,时不时来找我,或者等我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