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可以去写本书。
书名就叫做,《论灵剑山大师姐是如何把自己作成搓澡婢的》。
长桥这澡一月泡两回,一回泡半月,我只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的大澡缸,连学都不能去上。
师父只好留下来来给我俩开小灶。
第一年。
师父教他一只兔子四条腿,我已经跨过筑基,开始结金丹。
长桥的病没什么起色,还是一到日子就想啃大脖筋,追着师父满山跑。
我既惆怅又欣慰,他从来不追我。
第二年。
师父教他摆弄算筹,我的金丹也结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却怎么也凝不到一起去了。
长桥依然每天骑着三花到处溜达,一日给我捡回一株霜草,非要往我嘴里塞。
我拗不过他,霜草入口,金丹大成。
喜得我搂过他啃了两口,“乖乖!我最爱的小师叔暧!”
长桥两颊爆红,险些从三花的背上摔下来,抱着它的脖子拼命喊“驾”,却一直围着我绕圈圈。
第三年。
师父挨不过万民祈求,开始恢复云游讲学。
我稳住金丹,开始冲击元婴。
而长桥已经能够分清母鸡的诱huò,不发病的时候被抱着我的腿大喊“大侄女!它有嘴!救我!”
发病的时候手起刀落,一掌一个,活像个杀鸡狂魔。
我只有......
唉!
第四年。
师父在外讲学的时间越来越长,大半时间都只有我们俩过。
长桥的病情已经基本控制在半年一发作,神思渐渐清明,看向我的眼神也和三花有了本质区别。
不憨了,偶有一瞬甚至还泄出一丝睿智。
他开始拒绝我的杂草投喂,我开始怀念他任我揉搓的小时候。
第五年。
师父已经彻底忘记了我俩,而我在元婴期动也不动,稳如老狗。
我知道凡人化神比登天还难,可我本身就是从天上下来的,咋也不能和人类一个待遇吧?!
难道就因为我是地瓜精?
“歧视!这是红果果的歧视!”
长桥的慧根已经进化到可以和我讨论哲学问题。
“地瓜精又如何?万物皆有灵性,大侄女实在不该妄自菲薄。”
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深感欣慰。
没想到啊,居然还是本养成!
却忘了留意,我伸手时长桥躲没躲。
第六年。
长桥的毒已经许久未曾发作,我开始教他筑基,他表示有点儿兴趣。
结果一年之内就干到了元婴,和我平起平坐。
我踏马!!
能说脏话吗?!
第七年。
长桥突然开始对修仙没了兴趣,我谢天谢地。
再过一个月,我都教不了他了!
他开始转向文学。
四书五经、天文地理、来者不拒,却唯独不看兵法。
我询问后得到答案:“这啥啊?!还不如我用脚写的呢!”
大意了。
看惯了他呆憨痴傻的模样,忘了他以前可是战神来着。
......
一直到第十年。
长桥终于彻底告别了浴桶。
他站在我面前,身长玉立,面容冷峻,朝我深深一揖。
“多谢师侄这些年费心看顾,长桥感激不已。”
我挥挥手。
“好说好说,大恩不言谢,要谢就娶我!”
长桥一噎,竟然没有当场拒绝。
我大喜过望,勉强从地上捡起一丝矜持。
“那个,师叔的毒已经彻底拔干净了,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回离都。”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他本就是三界战神,秉直刚劲,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岂有不报回去的道理?
我愿意和他一起去。
去见见离都繁华,也见见我未来的......咳,公婆。
长桥委婉地表示这不大好。
“师侄身为仙剑山下一任掌门,就这么随我下山,会不会不妥?”
于是我跑去问了师祖。
师祖哼了一声。
“你这么盼着你师父死,你师父造吗?”
对哦。
等我继任掌门的时候,师父就得狗带了。
于是我唤出战斧,把长桥一起托了起来。
“走!去离都!”
御斧飞行,经过众师弟平日修行的山头时,下头一阵惊呼。
“快看啊!那是大师姐和她的道侣啊!”
没错,由于我俩“同居”多年,众人早就把我们当成了双修的道侣。
我很满意,偷偷去看长桥,发现他居然弯了下唇角。
看来这十年的洗澡水没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