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的天说变就变，上午还是艳阳高照，下午就阴云密布下起细雨来了。

秦桑桑在自己办公室里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的雨天发呆，另外一只手里捏着手机，在手心里转来转去。

过了一会，她按了手机解锁，拨了个号码出去。

“李小姐吗？上次跟你说的婚纱已经做好了，你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吧。嗯，行，那我等你。”

李墨萱说下午就会过来。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起身，下楼。

“小樊，你准备一下，李小姐下午三点会过来。”

小樊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位李小姐？”

秦桑桑脸上没什么表情，“李墨萱。你帮我招待一下，下午我出去。”

小樊秒懂，这是要躲出去。“好的，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开了车出来，在苏城大街小巷瞎晃悠。

她怅然发现，偌大个苏城，她竟……无处可去。

随意找了家咖啡馆落脚，她点了杯卡布奇诺正喝着呢，对面坐下来一个人。

秦桑桑差点呛着自己，“陆子铭，你在我身上装跟踪器了是吧？”

对她的胡乱猜测，陆子铭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看菜单，招来服务员点了杯拿铁，才对她解释，“你从店里出来我看你神色不对，就一路开车跟着你。发生什么事了？”

秦桑桑拿餐巾纸擦了擦嘴，没好气地道：“什么事都没有。拜托你不要这样行吗？我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跟你，只是一场梦。”

“梦？”

“对。我的梦已经醒了，我不得不醒来面对我的现实。我是苏城的秦桑桑，不是江城那个孤儿秦桑桑。”

说完她起身要走，被陆子铭叫住了，“秦桑桑——”

他问：“那在梦里你有爱过我吗？”

她身形一顿，然后头也不回地说了声“没有！”就径直出了咖啡馆。

她的确从未爱过他，她不知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过去有什么故事，现在有什么心情，将来有什么期许……但她却知晓易不凡这些所有。从头到尾，他都只是易不凡的替代品罢了。

对不起。

从咖啡馆出来，秦桑桑将车开到一处树荫下，打算就在车里眯一小会，等小樊通知她李墨萱走了她再回店里去。谁知没等到小樊的电话，倒是易不凡给她打来了。

“在哪里？”

“在外面。”

“我知道你在外面，回来吧，墨萱看中了那件婚纱，但她有地方想要改一下，她想当面跟你说。”

车里开着空调，原本挺凉快舒适的，这会儿却冷得让人发颤，秦桑桑捏着手机只觉得全身冰冷哆嗦。她很想吼，易不凡你是不是脑子有坑，你不知道我故意跑出来的吗？我被人羞辱奚落你就那么开心那么不在意吗？

“……好。”她还能说什么？

开着车回到婚纱店，她才明白为什么易不凡非得要她回来。

易不凡的母亲，苏慧怡在呢。有她在，未来儿媳妇想要什么，易不凡不敢不从。

这场面，不能更尴尬了。

当然，对那三人来说，这不过就是他们在易不凡和李墨萱婚前给她的一个小小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