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堂堂的大厅里,气氛凝重。
站在大厅里的人们,大气不敢出,他们来的时候,听管家提了一句,好像这祁宅里,进了不该进的人。
“全部都来了?”
祁帛这样问,他的眼睛扫了一遍站着的人。
这里的服务员都是精挑细选的,容貌精致,而且都是年龄在20左右的女大学生。
模样自然不必说,都是一顶一的,而且都是很纯.情。
顾誉清突然站起来,走到她们面前。
男人身上散发出的男性荷尔蒙,令年纪还小的她们,眼睛抬起,都有些怯。
顾誉清看着她们含着复杂情绪的两目,不自觉地想起叶疏白那双清澈的眼睛。
果然,他的叶疏白,是独一无二的。
“你的耳钉呢?”顾誉清在她们面前来回徘徊,最后停在一切女生面前,低头凝视她的耳垂。
女生被他盯着看,耳垂渐渐红了起来。
“我的耳钉丢了。”女人实话实说。
顾誉清跟祁帛交换了一下眼神,“全丢了?”
“没有,只丢了一个,还有另外一个,让我扔进了垃圾桶。”
“拿出来瞧瞧。”祁帛站起来,准备把女人抓起来。
女人没有料到祁帛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之间有些楞,她摇摇头,“我不知道扔的那个垃圾桶还在不在……”
祁帛摆了摆手,管家就带着几个警察进了来,“就是她。”
女人的手被警察捉住,她大惊失色,“冤枉,冤枉!”
顾誉清走过去,居高临下,眼里都是犀利,“冤枉?”
“嗯嗯嗯冤枉啊顾先生!”女人眼含热泪,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顾誉清盯着她,黑眸一弯,“真的冤枉?去把垃圾桶里的耳钉找回来,就能证明你的清白。”
不只这个女孩子,就连其余站着的人,都对顾誉清投去意外的目光。
祁帛楞在一边,他觉得自己好像唱了个红脸,而那个笑得温柔无害的男人,唱了白脸。
嗯,小白脸……
“嗯嗯,好!”那个本来不愿意去找的女生,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的希望,急忙跑了出去。
“带他们去楼上看看,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痕迹。”顾誉清说。
管家看了下祁帛,得到了回应,就带着警察去了顾誉清本来要居住的房子。
夏弥端着一杯茶过来,给顾誉清,脸上带着泪痕,“誉清,我有点害怕。”
顾誉清水也没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提步走上楼上。
警察正在浴室里勘察现场,一身黑色礼服的管家端正地站着。
管家见到顾誉清来,问候了一声:“先生。”
“你们忙。”顾誉清抬手示意了一下。
他们就又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顾誉清走到卧室门前,敲了敲门,“疏白?”
“嗯,叔,我在。”叶疏白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
“刚刚你要的牛奶,我给你带上来了,你是要温的,还是凉的?”顾誉清问。
“温的。”叶疏白说了一声。
顾誉清眉一凝。
而房里的叶疏白,此时全身无力,倒在沙发上。
而她的脖子上,正抵着一把刀,上面滴着鲜红的血液,在灯光下闪着光泽。
而拿着刀的那个人,是个女人,她披散着长发,右边耳垂上带着一个雪纳瑞耳钉,而左边的耳垂上,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他怎么不说话了?”女人问。
叶疏白有气无力,“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谁让你问我问题了,先回答我,他为什么不说话了!”叶疏白感觉她手里的刀又贴近了自己的脖颈,上面渗透的凉意令她不寒而栗。
“怎么,说不出来了?”那个女人冷哼,“我看你也不是你说的那样喜欢顾誉清嘛,如果真的喜欢,连他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叶疏白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瞥她一眼,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女人被这眼神看得一愣,而后恼怒,“看什么看?”
随着这一声怒吼,门锁“咔哒”一声,外面的灯光被进来的高大身影遮挡住。
叶疏白看过去,微微笑。
她就知道,聪明如顾誉清,哪里会察觉不到她此时身处的险境呢?
她什么时候叫过热牛奶?
这只不过是顾誉清为了进一步确认她是否遇到了危险,而故意说出凭空的话来试探而已。
穿着与平时风格不同衣服的顾誉清,看到叶疏白,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顾誉清?你怎么知道的?”后面拿刀的女人,情绪很急。
叶疏白被放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更加虚弱。
“放开她。”顾誉清的话含着不容置疑。
女人不放。
最后进来的祁帛,看着女人,皱了皱眉,不可思议:“怎么会是她?”
“你认识?”
顾誉清看向祁帛。
祁帛抿抿唇,眼里划过失望,“认识,她就是那个小天鹅。”
“哦小天鹅啊。”顾誉清阴阳怪气地重复一遍,这个小天鹅就是祁帛最近抽了风喜欢上的女孩。
虽然霍淮尔总说,祁帛从政是因为这个女孩,但是顾誉清不信。
祁帛说,他遇上一个女孩,这次无关欲/望。
为什么叫她小天鹅呢,因为她练过芭蕾,身体匀称,脖颈很长,像个骄傲的小天鹅。
“既然是你认识的人,那我就不插手了。”顾誉清退后一步,把主场让给了祁帛。
祁帛叼了一根烟,样子有点轻浮。
“放开她。”
小天鹅睁大眼睛,倔强:“不放!”
“为什么?”祁帛看着她,眼里浓浓的失望掩藏不住。
小天鹅握紧水果刀,怒目而起,“因为她贱!”
“贱?”祁帛奇怪,“哪里贱?”
“勾引一个快订婚的男人,逼走欺负正室,还不贱?”小天鹅很愤慨。
被加了这些罪名,叶疏白什么话也不说,因为她感觉好像无从反驳。
顾誉清却有点沉不住气了。
祁帛瞄了顾誉清一眼,忍住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先把刀放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祁帛在一边当着和事佬,他是看出来了,这件事,不复杂。
小天鹅并没有把刀放下来,但是顾誉清看到了叶疏白捂住腿的手,鲜红的血正从五指缝里流出来。
他急了,那天地下室停车场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一滩血,还有他把叶疏白从张贵手里救出来后,在心里发的誓,不再让叶疏白受一点伤害,现在看起来好像是个笑话。
“拿枪来。”顾誉清浑身升腾起一股厉气。
祁帛拦住他,“别……”
顾誉清把烟头扔到地上,然后狠狠碾过去,“你敢再动她一下试试。”
小天鹅被顾誉清的气势震得后退一步,而后笑出了眼泪,“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顾誉清,我只问你,你喜欢的女人到底是夏弥还是叶疏白?!”
这个问题,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小天鹅肩膀流了血,警察伺机而动,把小天鹅抓了起来。
叶疏白看着顾誉清手里的消音手枪,这是这个男人第二次为她拿起枪。
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呢,一直在给他添麻烦。
还没想完,男人就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生怕牵扯到了她的伤口。
顾誉清愧疚,说:“对不起。”
“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叶疏白露出惨白的笑意,她把脑袋埋在男人的胸膛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人也安定下来。
“我疼。”叶疏白有气无力。
她的呼吸喷在他的胸膛,痒丝丝的。
“先别说话。”顾誉清拍了拍她的后背,“睡会儿,醒来了我给你熬粥喝。”
他的声音具有安眠作用,叶疏白睡过去了。
她还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衣,诱人的曲线若隐若现。
经过小天鹅身边的时候,顾誉清被女人啐了一口。
“渣男!”
顾誉清皱眉,看过去,小天鹅的脸上布满泪痕。
这个时候,匆匆赶来的毕然宇,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大惊失色,“快叫医生!这里我看着!”
顾誉清没有跟小天鹅计较,毕竟叶疏白的性命重要。
而毕然宇,听了杂七杂八的话,也大概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觉得好笑,站在小天鹅面前,“喂人家的家事,你这个外人这样,真是狗拿耗子啊!”
小天鹅情绪激动,“渣男贱女……”
啪!
清晰的巴掌声响起,毕然宇放下打疼的手,看着她,“你没有资格这么说,一个局外人,在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就这样像泼妇一样骂街,很掉价。”
一直沉默的祁帛,这时候突然开了口,“然宇,别打她。”
毕然宇回过头,正好撞上了霍淮尔,霍淮尔把她拉了出去。
“你干嘛拉我?”毕然宇质问。
霍淮尔不开心,“那个女孩应该交给祁帛来处理。”
毕然宇不说话。
“你能不能,对顾誉清的事情少上心?”
毕然宇抬眼,“不能!”
“你还念着他。”霍淮尔抿唇,气氛僵硬。
毕然宇皱眉,“你在想些什么?”
“你说我在想些什么!”霍淮尔不依不饶。
毕然宇握紧拳头,“你不相信我?”
“不信。”他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