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看看。”顾誉清起身,将白色睡袍套上。
看着男人的背影走远,叶疏白眸一眯,从顾誉清的衣柜里翻翻找找,找出一件白色衬衫,穿上。
她解开胸前三颗纽扣,酥xiōng若隐若现。
而门口,顾誉清刚刚打开门,身体有些哆嗦的夏弥,就扑进他的怀里!
感觉到夏弥身体的颤抖,顾誉清轻轻拍了拍她,“进来说。”
夏弥身上穿着单薄,长发凌乱,一双眼睛哭的通红,“誉清,我弟弟让人打了!”
顾誉清凝眉,夏弥的弟弟夏冬,一直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知道这次,又惹到了谁。
夏弥泫然欲泣,脑袋枕到顾誉清的肩膀上,“誉清,我怕……”
突然,夏弥话没有说完,桌子上就发出清脆的声音。
夏弥身体一僵,抬头看时,只见叶疏白笑得和善。
“有什么事哭成这样?”叶疏白走过去,把顾誉清拉走,自己抱住夏弥的肩膀。
她端起桌子上的水,“有事先喝杯水,慢慢说。”
夏弥看着叶疏白,与印象里的她大相径庭,不由得有些分神。
她接过杯子,刚刚喝了一口水,便悉数喷了出来!
叶疏白突然被人用力一拉,接着就看到顾誉清沉着脸,“天色不早了,有事明天早晨再说。”
话落,顾誉清拿起毛巾,动作轻柔地擦着叶疏白被喷满水的脸。
夏弥还没反应过来,她看着桌子上的水,一股洗洁精味儿。
叶疏白眼里全是笑意,这个女人大晚上的来找顾誉清,难道就是简单说说话?
鬼才信!
夏弥被安排在楼上的客房。
顾誉清仰躺在床上,刚刚从浴室出来的叶疏白,过去趴在他胸膛间,“我什么时候去公司上班呀?”
顾誉清笑,“真想去?”
“嗯。真想去!”
“那就明天吧!”顾誉清抚摸她的长发,像是海藻一般。
……
第二天,宇清公司就炸了锅。
路人甲:“你看没看见,今天早晨夏助理是坐顾总的车来的?”
“对对对,而且我还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挽着顾总的胳膊!”
“听说是空降下来的……”
“咳。”路过的阮信戎,清咳一声。
正在八卦的员工,立马低下头,什么也不说了。
阮信戎步伐轻快地乘上电梯,他对着电梯里光洁能倒映出人影的墙壁,整理了一下俊容打扮。
而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阮信戎抬眼,就看到站在外面的一道倩影。
今天叶疏白,穿着水蓝色长裙,腰间是缀起来的蓝色花朵,长发披在双肩。
听到电梯门打开,她就转过来身。
看着阮信戎,笑,“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啊,越长越漂亮了!”阮信戎走过去,伸手就揽过叶疏白双肩。
叶疏白轻呼一声,“你干什么?”
阮信戎狡黠地笑,把眼底的思念压下去。
“我问你,你在国外遭受什么打击了,变化这么大?”
阮信戎想起来昨晚,他看了叶疏白在舞台上拉琴,光芒四射的样子,一晚上辗转难眠。
叶疏白撇撇嘴,“没有,齐恩颂是一名心理医生你知道吧?”
他点头。
“她好像释放了我的天性。”叶疏白笑的很是狡黠,“快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了你半天。”
听到叶疏白刻意等他,阮信戎乐了。
“听说你是阮特助了?”叶疏白用眼角的余光看他,妩媚中带着一丝揶揄,“四年,你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阮信戎英俊的眉目间,带着笑。
“不敢这么说……”
他们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只见顾誉清拿起车钥匙,要往外走。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顾誉清起来揉了揉叶疏白的长发。
叶疏白看着夏弥也要出去的模样,立马说:“我跟你一起去。”
顾誉清看了一眼阮信戎,“你跟信戎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话落,他便急匆匆地走出去。
叶疏白看着那道远远离去的颀长身影,心里有些,慌。
她不知道这层慌是从何而来,就像她宝贵的东西,即将要失去一样。
“别看了,誉清可能是有什么事。”阮信戎把她摁到沙发上坐定。
“你知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也许是跑个合同。”阮信戎坐到她身边,“跟我讲讲你的国外生活吧。”
“我?”叶疏白笑,“我……”
“不好了!”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脸慌张的助理跑进来,“顾总出车祸了!”
叶疏白蹭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在哪儿?”
“就,就在前面那条路……”叶疏白的脸煞白,推开那个人就跑下去。
后面的阮信戎,沉声:“怎么回事?”
“不知道,顾总开车从停车场出来,刚刚转上高速,车子就被一辆大卡车撞上了!”
而叶疏白,心乱如麻。
她提着裙子飞奔下去,一颗心慌的如同置身沙漠,那种找不到方向感的感觉,很难受。
“跟我来。”身后突然大步走过来一个男人,他扣住叶疏白的手腕,就拉到一边。
叶疏白看着阮信戎,嘴唇哆嗦地厉害,“阮特助……”
阮信戎眸子一黯,“已经叫来救护车还有警察了,你先冷静一下。”
叶疏白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单薄的身子像只花蝴蝶,在瑟瑟冷风中孤立无援。
阮信戎看着眼前的女人,把自己的衣服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誉清不会有事的。”
……
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没过一天,就上了新闻头条。
因为顾誉清的影响力极大,又是一家公司的总裁,一出事在医院生死未卜,宇清上下人心惶惶。
阮信戎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被推举为暂代领事。
……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肩上披着薄薄风衣的叶疏白,倚在墙头。
长发散着,挡住侧脸。
“喝点水。”矿泉水递到她的面前。
那是一只好看的手,手指修长,腕间带着块儿铂金腕表。
“谢谢。”叶疏白接过,看着风尘仆仆的霍淮尔。
毕然宇快步走过来,她急道:“誉清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叶疏白摇头,她看向毕然宇,那个一向精致优雅的女人,此时双肩抖得厉害。
而毕然宇也在打量她,四年不见,越来越好看了。
“恭喜你啊,当上了暂时的领事。”霍淮尔一手抄兜,一边回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阮信戎。
阮信戎脸色难看,“这话你说的,欠妥考虑。”
霍淮尔不说话,他看向手术室亮起的红灯,突然皱眉。
这个时候,只听到啪的一声,红灯灭了。
大门随之打开,一脸汗水的医生走出来。
叶疏白快步上前,“他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神经伤害极大,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家属要做好他变成植物人的准备。”
叶疏白听了,身形一晃,她扶住墙壁,心脏因为医生的话,一下一下地抽痛。
阮信戎走过去,单手扶住叶疏白,“坐下。”
“疏白……”医院走廊,响起一声轻呼。
叶疏白看去,是顾青苔。
四年没见,顾青苔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我叔他还好吧?”
“他会好的。”叶疏白煞白的小脸,挤出笑容。
顾青苔抱住叶疏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夏弥呢,她怎么样?”叶疏白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情况也不容乐观。”阮信戎说道。
“肇事司机呢?”霍淮尔在一边凉凉出声。
阮信戎眉一皱,“警方还没有传来消息。”
“海城的警察有个p用!”突然,由远及近的,响起祁帛的怒骂声。
“祁帛。”霍淮尔提醒他的口无遮拦。
“你们放心,我让我爸去查!”祁帛说着,走到叶疏白面前,叹气,“清清日思夜想的人儿回来了,他却出了事!”
叶疏白低着头,长睫遮住眼底的脆弱。
她起身,“我先走了。”
“去哪儿,我送你。”阮信戎握住她的手腕。
叶疏白扯了回去,“不用,我打个车。”
“还是我来吧。”毕然宇在一边,说。
……
医院停车场,叶疏白坐上了副驾。
毕然宇看着她,“去哪儿?”
“先送我去趟宇清。”
“宇清?”毕然宇蹙眉,“宇清前面的那条高速马路被警察封住了,去那里做什么?”
叶疏白眸子沉静,“你不送,我打车。”
“……”
毕然宇无奈,发动了引擎。
“你,为什么不想让阮信戎送你?”
毕然宇在医院的时候,发现了叶疏白有点排斥他。
“这个需要什么理由吗?”叶疏白阖上眼睛,“就像你跟我是情敌,现在却能坐在一起聊天一样。”
毕然宇不说话,也许她要对叶疏白重新认识了。
果然,一上了通向宇清的那天高速马路,就看到几个值班警察在那里巡视。
“你干什么?”毕然宇看着叶疏白打开安全带,急忙拉住她。
叶疏白的手有些凉,她动作轻柔又利落地抽回手,“下去看看。”
毕然宇皱眉,“你脑袋坏掉了?这里有警察,你下去,准备破坏现场吗?你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