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觉得，这休书......应该不是沐杉的意思......毕竟昨天......”
“汤圆，不用安慰我。一纸休书，也就意味着主人我已是自由身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夏雨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可惜了，接下来的所有支出全得靠自己掏腰包啰！”
“接下来，主人有何打算？”
“‘墨香如沐’肯定是不能回了......先找个能落脚的地方吧......”
“然后呢？”
“然后......买丹炉，炼丹。”
“主人，我建议你还是先去买丹会的看台票吧。”
“不是还有五天嘛！早着呢！”
“唔......看台票有限，恐怕到时就买不到了。”
......
灵院位于千城的中心，不属于任何一个城邦。
作为专门培养炼气人才的学院，其不仅与神殿有着直接的联系，就连神殿上的神徒也是经过灵院层层筛选后而举荐出来。
能够成为神徒，再修得仙身，这可是所有人的梦想啊！
灵院因此声名大噪，众多的千城人也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入灵院去学习。
……
五日后的炼丹擂台赛将在千城灵院的比武台举行，平日的比赛可比不得这次，毕竟这次是在闻名于整个千城的灵院内举行，再加上有神殿在背后的支持，可见此次擂台赛的重视度很高。
所以，这票价也高得让人咋舌。
灵院大厅。
“一张三等看台票。”
“一百万。”掌柜的头也不抬，直接喊话。
“三等就要一百万？这么贵？！抢劫啊！”
夏雨柒瞪大了双眼，卖这么贵，这灵院是该有多缺钱啊！
柜台前的人总算抬起头来，鄙视地瞥了一眼夏雨柒，径直看向她身后的人：“下一位！”
“哎哎哎！”
夏雨柒急忙挡住掌柜的视线：“我又没说我不买，干嘛变脸变得这么快！”
排了这么久的队，居然就这样轻易地被拒绝了？那怎么可能！
“一百万！”
掌柜那人似乎很是不耐烦。
“哎！前面的，到底买不买啊？”
“就是啊！买不起就让开啊！”
“别耽搁我们的时间！”
“……”
“嚷什么嚷！凭什么不买？！都排了这么久的队！”怒吼完后，不满地扯扯嘴角，真想给个差评，“哎！我说掌柜的，你能不能态度好点啊？”
夏雨柒有些不爽，不就是个擂台赛嘛，生意好也不至于这么拽吧？
压根就不理会夏雨柒的投诉，胤长安直接站起身，微微转头，向灵院内厅走来的人喊话：
“上官云祁，该你值班了。”
“长安，你也太狡猾了吧？”来人身着浅蓝色的书生服，轻轻扇着手中的羽扇，“轮到我还差一柱香呢！”
胤长安面无表情：“是吗？可是我提前了一柱香值班的呢。”
“哟！二师妹，你看，我就说长安这人的人品要不得嘛！斤斤计较！”
上官云祁潇洒地将羽扇“啪”地一折，扇柄末端的一支白羽便剧烈晃动起来：“喏！我没说错吧？”
随即，上官云祁的身后出现了一位画中仙般的蓝衣女子：
那女子形体袅娜，腰如束素，不盈一握；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
“快看快看！是雨榕姑娘！”
“美！”
“是‘琅城第一美人’！！！”
“……”
众人的眼里有羡慕，有嫉妒，也有不怀好意。
美人的黛眉明眸，雾鬟云髻，丹唇微启：
“唔......我的确看到长安师兄提前了一炷香值班的。”
说完，还向胤长安俏皮地眨眨双眼。
上官云祁很是受伤：“啊......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啊。”
“我说的是实话。”
胤长安当没看见蓝衣女子的暗示一样，一脸傲气凛然。
“啧！不就是想把这烂摊子丢给我收拾嘛！”
上官云祁满脸不爽。
“才不会呢！长安师兄可是有担当的人！”
蓝衣女子露出甜美的笑靥，看向胤长安。
胤长安仍旧不理睬，直接走出柜台，在经过上官云祁身边时，冷冷地回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还真是想把这烂摊子丢给你呢！”
然后，只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嘻嘻……做得好！”
“哈哈哈哈……美人也有被打脸的时候！”
“那男子有什么了不起！居然连雨榕姑娘的面子都不给！”
“……”
面对胤长安的无视和当众的打脸，蓝衣女子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漂亮的笑容渐渐褪去，明媚的眼神变得黯淡起来。
站在不远处的夏雨柒眯眼：
夏雨榕？呵......
夏雨榕，夏府的嫡长女，原主的长姐，因其倾城的美貌被世人称作“琅城第一美人”。
显然，是与夏雨柒“第一丑女”的称号形成鲜明对比。
记忆中，以前，这位美人姐姐也经常仗势欺人，拿原主出气呢......
……
神殿之上，神君之下，是三位高高在上的上神：
岚筱竺，年龄不详，蓝阶高期，曾有过一名女弟子，同时也是他唯一的弟子，十年前因其犯下过错而流放荒蛮之林，据说最终死在了嗜戮阁的手里；
行空，年龄不详，蓝阶高期，弟子数不详，胤长安是其唯一的首席弟子，十九岁青阶高期，即将突破蓝阶；
凤紫鹓，蓝阶中期，年龄不详，弟子数不详，三名首席弟子：上官云祁，二十，青阶中期；夏雨榕，十八，青阶初期；梵纤，十七，绿阶初期，高阶炼丹师。
“夏雨榕竟是紫鹓上神的首席弟子？怪不得夏雨柔很是怕她呢......”
夏雨柒听着神识内传来的汤圆的介绍，甚是疑惑：
“神徒应不低于青阶初期的嘛！怎么还有一名是绿阶的？”
“唔......神徒如果有罕见的炼丹天赋，降阶收徒也不是不可以。”
“胤长安......呵！‘琅城第一美女’竟也会有自己的心上人？而且，这人似乎还一点都不买账呢......”
夏雨柒心底暗笑。
......
夏雨榕回眸，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美目染上一层失落。
“敢情，就是这位小公子要讲价？”上官云祁踱步到夏雨柒身旁，谦卑一笑，“很是面生呢......想必，小公子不是灵院的学徒吧？”
“如你所言。”
“那，小公子只是来观看比赛的？”
“嗯。”
“难不成，小公子是炼丹师？”
“不是。”
“啊......”
上官云祁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很快便被眼底的其他情绪所覆盖：
“这样吧，小公子按原价买票，我举荐你来灵院做一名外院学徒，怎么样？”
“外院学徒？”
“是啊！如若小公子勤奋上进，进入内院修习也不是不可能。”
“......”
“而且，小公子还这么年轻，若能在二十岁之前突破青阶，那成为神徒不也指日可待了？”
“大师兄，你确定要把你唯一的推荐名额赠给这位赤阶初期的公子？”
夏雨榕并不是爱管闲事，只是莫名地不喜欢面前的这人，所以在说到“赤阶初期”时特地还加重了音。
夏雨柒眼底闪过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嘲讽。
“还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
上官云祁再次打开羽扇轻轻摇晃，耐心地问道。
“戚霖。”
“那，不知小戚公子意下如何？”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上官公子为何如此慷慨？”
“既然相逢，那也是一种缘分。”
“我有自知之明，此等大恩大德，戚霖恐怕承受不起。”
上官云祁微笑：
“我呢，偏偏就相信这缘分一说，所以总觉得自己跟小戚公子很有缘呢......”
“......”
是不是上官氏族的后代都有毛病？那病得不轻啊......
“小戚公子不用忙着拒绝，好好考虑，五日之后的丹会上再给我答复。”
……
“大师兄，师妹可劝你想好了！毕竟，只有神殿的首席弟子才有为灵院举荐新人的资格，而且还只有唯一的一个名额。你当真准备就这么潦草地送给一个废物？他值吗？”
夏雨榕不解，美眸里写满了疑惑：“还有你二弟，他不是一直盼望着能够进灵院修习吗？你这个当哥哥的难道就不为他着想？”
“你说上官云谦啊......”上官云祁若有所思，挑眉，“二师妹，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二弟了？”
“唔......他不是我的准三妹夫嘛！关心一下，应该的。”
“那不如关心到底，干脆......就把你的名额赠与我二弟吧。”
“想都别想！我也要举荐我三妹的！”
夏雨榕第一时间拒绝：“柔儿虽不才，但我作为长姐，风范还是得有的。”
是啊！这样的话，她夏雨榕岂不就又多了“琅城第一好姐姐”这一美誉？
“不知二师妹可否还记得——那次，上官云谦送来一枚流火，据他所言，是从‘易宝司’拍下的。然而，我了解到，这枚流火就是小戚公子提供的。”
“什么？！区区一介凡人怎么会有此等圣物？流火可是神殿的专属啊！”
夏雨榕越发疑惑：“别告诉我，就因为这事，你要举荐戚霖。”
“怎么可能！”上官云祁勾起唇角，“我已经想好了，我的赌约——就让胤长安来举荐戚霖吧。”
“不行！！！我不允许你打长安师兄的主意！”
夏雨榕满脸义愤填膺，有些生气。
“哎！知道你爱慕长安，但师兄我可是在帮你啊！”
上官云祁露出不明意味的笑。
“什么意思？”
“你想啊！长安从小就是孤苦伶仃，不近人情，所以他也不会有什么人需要举荐。但，如果他要是拒绝了——”
上官云祁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
“那这就意味着这个名额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那么他就一定会举荐一个人，一个对胤长安来说很特殊的人。”
“你也说了长安师兄从小就孤苦伶仃，哪来对他特殊的人？”
只要一提起胤长安，夏雨榕就容易动怒。
“所以啊，难道二师妹就不想看看胤长安的反应吗？嗯？”
上官云祁眯眼，似笑非笑地看向夏雨榕。
夏雨榕垂眸，沉默了。
......
“掌柜，把你们这儿最好的丹炉拿来！”
沐府对面的丹鼎司内，两道男声同时响起。
“是你？”
夏雨柒略带惊奇地看向身旁的男子，胤长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当没听见。
“啊......好的！二位请跟我来。”
掌柜的也有些微微诧异，但也没多想，直接进入了营销状态。
半柱香之后，三人来到了地下室。
“二位请看，这就是本司最好的丹炉——赤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