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哼。
“女人讨好男人的方式,陆小姐不是很擅长?”男人踱着轻佻的步子向她靠近,手指肚顺着她脸上的污血慢慢滑到小巧的下巴,幽幽的道,“如果害怕的忘记了,不如把用在盛逸岑身上那一套演示一遍。”
下巴突然被男人粗暴的捏在手里,让人麻木的疼痛,陆芝倾闷声咽了咽干渴的咽喉,咬着牙缓解这种痛感,说出的话变得哆哆嗦嗦不完整,“我没有…没有勾引 …她的一切本来都是我的。”
“陆小姐这张造谣的嘴大概撕碎了才会安静。”
男人的眉目变得锋利,力道加重,下巴上增加了一倍的疼痛,生理反应,她眼眶蒸出了一层水汽,视线模糊。
“替我转告我二伯陆泽瀚,他若今天杀我,陆家这些年见不得光的勾当明早就会发到各大报社。”
男人有些意外,眼神晦暗松开她的下巴。
“陆泽瀚善于用舆论诱导股市,在各大报社安插眼线,说不定我刚发到报社消息就被封锁了,但谁又敢肯定各大报社看到我的爆料一定会听陆泽瀚的话压下来呢。”
女人像是冷静着叙述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除了气息不稳,眼中毫无波澜,墨色的眼眸深邃沉寂。
男人皱眉,锋利的眉尖挤到了一起,风驰电掣间,一把枪上膛,一丝冰凉顶在她的额头。
“陆小姐是在给自己下赌注还是在拿我当枪使,信不信我现在立刻杀了你。”
陆芝倾心口一凉,判断失误,她的冷静完全激怒了他,亡命之徒,实在没有什么能够动摇的。
咔嚓,同样是枪上膛的声音,身后鞋底踩地面的声音平稳从容,关培笙的声线冷冽,环绕着整个工厂,掷地有声,“把枪放下。”
“你是谁,怎么知道这里,把枪放下,信不信我崩了她。”男人完全失控,枪敲打着她的额头,动作狂躁。
“陆小姐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就算你现在崩了她,明天新闻见报,陆泽瀚能给你辛苦费?”关培笙顺着她的思路跟眼前的男人谈判。
“真的?”男人注意力有一丝的分散,关培笙趁机几步走上前,在身后扶住她的椅背,枪口已经对准了男人。
“你骗我,”男人的枪口怼着她的额头,把她怼靠在椅背上。
“现在你又两个选择,第一种,我们一起放下枪,第二种,看我的反应快还是你的枪法准。”
陆芝倾能听出关培笙有一点的紧张,她更担心,枪距离她头只有0.001mm,关先生,你的反应能比子弹还快吗。
时间凝滞,男人没有说话,陆芝倾真怕他一不留神走火自己的小命不保,明明可以活到明天凌晨,现在她还没到明天就没命了。
空旷的工厂内传出一声空响,关培笙大力转动椅背,她跟随着椅背被横抛在地上,男人一个侧腿扫过去,已经把歹徒制服。
陆芝倾侧着头看着这一幕,大肆喘着气,她分不清到底是谁开了枪,但她还活着。
突然一群穿着警队制服的人跑进工厂,人群中她看到熟悉的身影,盛逸岑的皮鞋锃亮,向着她的方向跑来,旁边的陆柔,见到她还活着,无比慌张的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