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敲打键盘的声音显得特别突兀，看着她面前堆积起的小山，白梦忍着痛走过去自主抱起一部份，“抱歉，是我连累了你，你先去吃饭吧，余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如果不是小艾帮了她，小艾现在已经出去吃午饭了。

“白秘书，没事的，我可以搞定的。”小艾伸手要过来抱回文件。

白梦躲开，“我来弄吧，我那边快差不多了。”

所谓的差不多，就是桌上文件堆的看不见空白的地方，小艾默默的看了看，盯着白梦不说话。

“……”

解释是苍白的，白梦不打算再说。

“白梦，你忘了我吗？”

“呃。”

白梦愣住，小艾因为前面是她下属，一直是叫她老大的，现在这无比认真又十分熟悉的目光，倒让白梦没反应过来。

印象中，他们好像不认识。

“我原来叫方小艾。”

小梦，我爸爸赌博输了，把我卖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我妈妈带我走了，我走了，如果可以，以后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十二岁那年，白梦失去了她最好的邻居和姐妹。

方小艾，艾芳……

名字是对的，可是……

白梦手指着小艾的脸，在她脸上，她完全看不到一点点原来的面容。

虽说女大十八变，这也太夸张了吧。

“以前的事太过复杂和不堪，总之我曾经出过车祸毁了容，后来得了人家的赔偿整了容。”

小艾原本也有一个和她一样简单而又幸福的家，自从她爸爸迷上赌博后一切都变了，从开始的输工资，到后来丢工作，再到最后高利贷，一个家就那么毁了。

“白梦，我就是小时候那个小艾，如假包换，对我来说你除了是我的好姐妹外，也是我一辈子感激的恩人，那一年如果不是你把你的零花钱偷偷存起来给我交学费帮助我，我根本不可能进学校，如果不是在学校，也许我早就被卖掉，我……”

“好了。”白梦已经确定了这就是曾经离开了的小艾，她打断她，“以前的事就不要说了，我们过好以后就行了。”

“嗯。”小艾点点头，“所以，我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文件还是还给我吧！”

下班后，小艾陪白梦去了医院上药，虽然疼了一天，但实际上全是擦伤，并没有伤及筋骨，还不算严重。

然后，小艾带着白梦去了她家，为她做了一顿丰富的饭菜。

饭桌上，两人从小时候一直聊到各自后来的生活，悲伤中带点甜，好在苦尽甘来，分隔了这么多年，两人还能重逢，彼此都开心。

吃过饭，白梦帮着小艾一起收拾完坐在一起看电视。

小艾自己租的小套一，从进门到现在，白梦从头到尾只发现了她一个人的东西，最终，她还是没忍住。

“小艾，阿姨呢？”

阿姨曾经带着小艾逃离，照理说，他们应该在一起，可是她进来除了合照而外，没有在家里看到一点除了小艾之外别的东西。

正在剥橘子的小艾双手一颤抖，脸上的笑也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