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安凌炎不由得眉头紧锁，不知为何，这样的苏清歌令他觉得恐惧。

“若是我说，我想杀的是你，”苏清歌低着头，声音听不出情绪，“一次、两次甚至三次，也在所不惜呢？

“你……当真如此恨朕？”

良久，安凌炎终于开口。

“是。”苏清歌始终不看他，但声音却无比坚定。

“好，好！”安凌炎痛苦地松开她，拔出随身佩剑，塞入她手中，“既然如此，朕今日就将这条命还你，你也好替苏家满门报仇！”

苏清歌握剑的手不着痕迹地颤抖了下，她的目光缓缓移向安凌炎，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迷惘，他费尽心机得到江山，如今当真愿以命偿债？

“朕不会怪你，”安凌炎直直地望着她，“朕只希望化解你的仇恨，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苏清歌的目光落在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上，轻凤斋那晚仿佛在脑海中一遍遍重现，他疲惫又痛苦地问她是否还回得去……

良久，苏清歌掷掉长剑，悲戚地闭上眼，“苏家，从不曾出卖你。至少你算是个好皇帝，莫再负了天下百姓。”

“清歌……”安凌炎的心狂跳了几下，“你……是原谅朕了吗？”

苏清歌退后半步，施了一个大礼，“皇上，你欠苏家的就此两清了吧，从今日起，你我不再有丝毫关系，明日起这世上也再无苏昭容。”

说完，苏清歌转身就往外走，安凌炎双眸泛红，一把从身后抱住她，声音带着难掩的卑微，“不，别走，当朕求你。”

苏清歌的身子颤抖了下，“皇上，你可知你拥着的是谁？是你的苏昭容，还是苏氏家主？”

“我不管你是苏氏家主，还是苏昭容。”安凌炎扳过她的肩，迫使她看着自己，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朕只知道，你是朕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朕不会再放手！”

苏清歌眼底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皇上……”

不待她说完，安凌炎扣住她的头，野蛮却又绵长的吻，如暴风雨般骤落。

苏清歌想推开他，他却像发了疯似的，丝毫不给她喘息的空间，身体也岿然不动。

情急之下，苏清歌摸到袖间藏着的那把匕首，她抽出匕首，打算对着安凌炎的肩头刺下去！

安凌炎下意识抬手挡掉了匕首，匕首落地的声音令他停止了那个无尽索取的吻，但并未松手。

他死死逼视着她，“你，当真如此厌恶朕？”

苏清歌不语，死死地咬住嘴唇，眼底却浮现出愈发复杂的神色。

安凌炎二话不说将她抱着推躺在地上，整个人欺身而上，“朕不会再放你走，哪怕你恨朕一辈子！”

他大手一挥，苏清歌素白的衣帛应声碎裂，露出莹白却微颤的胸口，安凌炎的眸子染上猩红，毫不迟疑地压了上去。

窗外，北风如泣如诉，掩盖了苏清歌凄厉地哀求声……

不知过了多久，冷宫外，三更鼓声响起。

安凌炎撑起疲惫又放松的身子，缓缓站起身，只是，当他望向身下绝望的苏清歌时，却忽然面如死灰。

片刻后，安凌炎胡乱穿上衣袍，逃也似的离开了冷宫。

苏清歌的眼角滑落一滴清泪，扯过一旁碎烂的衣衫盖住身子，瑟瑟地蜷缩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