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
冷峻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
尽管比四年前那个意乱情迷的夜晚更成熟睿智,但她绝不会认错!
“站住!你给我给住!”
林晚拨开挤攘的人群,快步朝那辆吉普车跑了过去。
陆平津弯腰上车的动作一顿。他缓缓回过头,盯着朝自己扑来的女人,深邃冰冷的眸子带着疑惑的审视。
林晚急促的喘着气,盯着这张就算是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脸,开口质问。
“我问你,你这几年躲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说的让你等你,就是这样等的吗?”
这狗男人,当初睡完之后,跟她言之凿凿的保证一定会对她负责,结果呢?
一消失就是整整四年!
陆平津身边一个二十出头的有些跳脱的青年陆平章惊讶的用手肘戳了戳自己的堂哥:
“哥?怎么回事?”
莫非是他哥以前的风流债?
那也不对呀。
他哥长这么大,一向是洁身自好,离女孩子恨不得十万八千里远,尤其是四年前事故发生后,更是……
陆平津眉心微拧,眼中带着不悦:
“这位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不认识?”
林晚气的身体发颤,“四年前的红星招待所,可是你拉着我不放……你让我等你,我等了一个月,怀孕了你都没出现!我去找你,却根本就找不到!我一个人生下两个孩子,你知道为了养大他们,我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她未婚先孕,日日活在别人的唾沫星子下,不知道受了多少鄙夷。为了能留在大伯母家,给两个孩子一个安身之所,她不仅将工资全部上交,还要承担家里的一切脏活累活,就连月子里,都要顶着零下几度的温度给他们洗衣做饭……
可这个男人,却打扮的衣冠楚楚,出入乘坐汽车,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这话信息量太大,周围瞬间死寂。
陆平章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哥,这女的……她说的是真的?你们两个都有孩子了?还是两个!”
陆平津薄唇紧抿,看向林晚的目光冰冷如刀,“这位同志,请你自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请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污蔑我的清白!”
他的话斩钉截铁,恍惚间叫林晚错认为自己真的认错了人。
可这张脸,她就是死也不会忘掉!
“林同志!”
陆平津身边的厂领导不悦道:“青天白日的,你发什么疯!这是厂里请来的陆平津专家,你再胡搅蛮缠,我就叫保安来了!”
王翠花一看这架势,生怕连累自己,冲上前就去拽林晚:
“好你的小骚huò!难怪你看不上人家姓张的小领导呢,原来是盯上人家大专家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你那两个野种也配有当大专家的爹!呸!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
“赶紧给我滚回去,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就是!也不看看人家陆专家什么人物,能跟她有关系?”
“肯定是看人家是首都来的大专家,像赖上去呗!”
“真恶心,这种话都编的出来!厂里早就该开除她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回过神来,议论纷纷。
没有人相信林晚说的话。
毕竟,一个是被领导捧着的首都科研专家,一个未婚生子,刚刚被厂里开除的名声不好的女工,差距太大了!
林晚用力挣脱王翠花的手,盯着陆平津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姓陆的,没想到你看这人高马大人模人样的,竟然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你装作不认识我,我也不想跟你再扯上什么关系!但两个孩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当爹的缺失了这么多年,怎么说也得把抚养费给补上吧!”
大伯母家她和孩子们是待不下去了,可这些年她的工资一分不少的全给了王翠花,她现在身无分文,就算要搬出去租房住,也需要钱。
养孩子,本来也就有这姓陆的一份!
陆平章本来是当做热闹看的,此刻也不免也有点怀疑起来,他压低声音对陆平津道:
“哥!我看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难道这事儿是真的?要真是这样,你可不能丢下人家母子三人不管啊。”
陆平津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他看着林晚的目光更加厌恶,认定这就是一个处心积虑,贪慕虚荣想要攀附他的无耻女人。他的声音冷的像冰渣:
“这位女同志,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如果你是打着想给你的孩子找个怨种父亲,或者是想在我手里谋划什么好处的话,你是找错人了!”
“我也不怕告诉你,四年前,我所在实验室出了事故,我饶幸捡下一命,但医生却诊断我生育困难。我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林晚一愣,呆在当场。
生育困难?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