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作业展示日终于到来。林枫和夏小婉的配合天衣无缝,展示获得了教授的高度评价。相比之下,苏清雅独自完成的展示虽然精美,却明显缺乏深度和配合。
“恭喜你们!”下课后,几个同学围过来对林枫和夏小婉表示祝贺,“你们配合得太默契了,简直像共脑一样!”
夏小婉笑着接受祝福,自然地挽住林枫的胳膊:“主要是林枫的功劳,他整理资料特别认真。”
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与林枫有如此亲密的举动。林枫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推开。他能感觉到不远处苏清雅投来的视线,冰冷得几乎要将他刺穿。
当晚,夏小婉以庆祝为由,邀请林枫到学校附近一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烛光摇曳中,她举起酒杯,眼神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认真。
“林枫,这段时间我很开心。”她轻声说,“和你一起做项目的每一天,我都更加确信一件事。”
林枫隐约感觉到什么,紧张地握紧了酒杯。
“我喜欢你。”夏小婉直直地看着他,不容他避开视线,“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为了气清雅。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
林枫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设想过这个可能,但没想到夏小婉会如此直接地告白。
“小婉,我...”他艰难地开口,“我很感谢你的好感,但是...我还没准备好开始新的感情。”
夏小婉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又变得柔和:“是因为清雅吗?你还在等她?”
林枫沉默着,这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夏小婉深吸一口气,忽然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里面传来苏清雅和王哲的对话:
“...林枫?就是个备胎而已,需要时用用,不需要时就放着呗。”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他?”
“干嘛要拒绝?有人心甘情愿对你好,为什么要推开?再说了,看他那副卑微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林枫的脸色变得苍白。他认出那是美术馆约会后第二天,苏清雅和王哲在咖啡厅的对话。
“你怎么...”他震惊地看着夏小婉。
“偶然录到的。”夏小婉轻描淡写地带过,实际上她跟踪苏清雅很久才得到这段证据,“现在你明白了吗?她从来就没在乎过你。而我,”她握住林枫的手,“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林枫猛地抽回手,站起身:“对不起,我需要静一静。”
他几乎是逃离了餐厅,留下夏小婉独自坐在烛光中。她的表情从期待逐渐转为阴郁,手中的酒杯越握越紧,最终“咔嚓”一声,杯脚被她硬生生捏断。
接下来的几天,林枫刻意避开夏小婉。他去图书馆换了楼层,下课也尽量与同学结伴而行。但无论走到哪里,他总能感觉到一道视线如影随形。
周三晚上,林枫独自在自习室学习到很晚。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时,他发现手机不知何时没电自动关机了。教学楼已经空无一人,走廊灯也熄了大半。
就在他快步走向门口时,一个身影从暗处走出,拦在他面前。
“小婉?”林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夏小婉微笑着,但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明亮:“等你啊。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有躲你,只是最近比较忙。”林枫下意识后退一步。
“说谎。”夏小婉向前逼近,“你换了常去的图书馆座位,下课就跟着人群溜走,连我发的消息都不回。”
林枫这才意识到,夏小婉一直在密切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这种被监视的感觉让他脊背发凉。
“我们需要保持一点距离,小婉。”他试图让声音保持平稳,“我现在很混乱,需要空间想清楚。”
“想什么?想怎么回到清雅身边继续当舔狗吗?”夏小婉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她那样对你,你还是选择她?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视而不见?”
林枫从未见过这样的夏小婉,平时的甜美可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激动。
“这跟你和清雅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林枫试图解释,“我只是需要时间...”
“时间?”夏小婉忽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我给你时间,谁给我保证?保证你不会又回到那个贱人身边?”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竟然是一条精致的银色手链,链坠是一个小巧的锁形装饰。
“这是我特意订做的。”她拿起手链,向林枫走近,“戴上它,好吗?这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了。”
林枫惊恐地后退:“你疯了?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想再等了!”夏小婉的情绪突然爆发,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异常强硬,“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为什么还要想着那个根本不珍惜你的女人?”
她猛地扑上来抓住林枫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林枫挣扎着,却惊讶地发现夏小婉的力气远超他的想象。
“放开我,小婉!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害怕!”林枫试图挣脱。
“害怕也好,恨我也罢,总之我不要你忽视我!”夏小婉几乎是嘶吼着,强行要将手链扣在林枫手腕上。
就在两人拉扯时,一束光突然照过来:“谁在那里?”
是校园保安。夏小婉瞬间松开手,表情立刻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疯狂从未发生。
“不好意思,我们讨论作业太投入了。”她微笑着对保安说,同时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保安怀疑地看了看他们:“教学楼要锁门了,赶紧回去吧。”
“这就走。”夏小婉拉起还在震惊中的林枫,自然地向外走去。
直到走出教学楼,林枫才甩开她的手,声音颤抖:“你刚才...那才是真实的你吗?”
夏小婉站在月光下,表情复杂:“对不起,我失控了。”她深吸一口气,“但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林枫,我比任何人都在乎你,我不能失去你。”
她从包里拿出那个装着手链的盒子,轻轻放在地上:“这个我先保管着。等你愿意接受的那天,我会为你戴上。”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林枫独自站在夜色中,心乱如麻。
回到宿舍后,林枫充上电的手机刚一开机,就跳出数十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提醒。大部分来自夏小婉,时间跨度从昨晚持续到今天凌晨。最后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
“无论你躲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因为你注定是我的。”
林枫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他意识到,夏小婉对他的执着,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与此同时,夏小婉的宿舍里,她正仔细地看着手机里一张张林枫的照片——他在图书馆学习的侧影,在教室听课的背影,甚至是在宿舍楼下等苏清雅的旧照。每一张都拍摄于不同时间,不同角度。
她轻轻抚摸屏幕上林枫的脸,喃喃自语:“很快你就明白了,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窗外,月光冰冷地照在她微笑的侧脸上,映出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