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焚心

发布时间:2025-07-08 23:19:50|字数:3312

林晚意!她穿着一身狼狈的、被雨水打湿的衣裙,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脸上妆容被泪水冲花,眼睛红肿,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直接扑到了温瓷和跪在地上的沈聿白之间。

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指向沈聿白,手指颤抖得不成样子,对着温瓷,也对着所有惊愕的镜头,歇斯底里地哭喊:

“温瓷!是我!当年是我!是我偷偷把‘罪欲’喷遍了聿白哥哥衣帽间的每一件外套!是我故意让你闻到!是我嫉妒你!是我见不得他眼里只有你!”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悔恨而扭曲变形,“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你!是我疯了!是我干的!都是我的错!”

轰!

如同惊雷在头顶炸开!

温瓷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那些被她深埋的、反复咀嚼的痛楚,那些支撑她独自走过三年的恨意与冰冷,在这个突如其来的,荒诞又真实的真相面前,摇摇欲坠,轰然崩塌。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状若癫狂的林晚意,又猛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沈聿白。

沈聿白自始至终没有看林晚意一眼。他的目光,如同磐石,依旧紧紧锁着温瓷。

林晚意那撕心裂肺的指控,似乎并未在他眼中掀起多少波澜,仿佛他早已洞悉一切,或者……他早已不在乎这些。他眼中翻涌的,是比这真相更深沉、更灼热的东西。

在温瓷失魂落魄的、空茫的注视下,沈聿白动了。

他修长而稳定的手指,稳稳地从丝绒戒托里取出了那枚名为“赎罪”的荆棘之戒。钻石的光芒在他指间流转,冰冷又滚烫。

他执起温瓷冰凉而微微颤抖的左手。

温瓷像是被烫到一般,指尖猛地蜷缩了一下,想要抽回。

但沈聿白的手掌坚定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失而复得的温度,稳稳地托住了她的手。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虔诚,将那枚价值连城、承载着三年血泪的戒指,坚定而缓慢地,推进了她的无名指上。

冰凉的金属环瞬间贴合皮肤,沉甸甸地压在她的指间,带着他掌心的灼热。

他抬起头,仰视着她,深邃的眼眸里像是燃着一场焚尽一切也要重生的烈焰。

闪光灯疯狂地捕捉着这一幕,将他的轮廓和眼神定格成永恒的画面。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穿透了林晚意的哭喊,穿透了记者们的喧嚣,清晰地落在温瓷耳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和温柔:

“闻的到吗?温瓷。”

他的拇指,轻轻地、无比珍重地,摩挲过她戴着戒指的无名指指背,停留在那温热的皮肤之下,感受着她骤然失序、又疯狂鼓动起来的脉搏。

“它现在,”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只为你心跳。”

戒指冰冷的触感与指根处他摩挲带来的温热奇异交织,加上他身上的蓝桉香,像冰与火的烙印。

温瓷低下头,无名指上那枚“赎罪”在无数闪光灯下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荆棘缠绕着泪滴,裂痕被强行弥合——这枚她亲手设计、用以铭刻伤痛的戒指,此刻却成了套牢她的枷锁,一个由谎言堆砌、却由他赋予全新意义的囚笼。

“只为你心跳……”沈聿白的话像魔咒,在她混乱的脑海中反复震荡。她猛地抬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浓烈,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口,灼烧着她的理智。

“不……”一个破碎的音节从她颤抖的唇间逸出。她猛地用力,试图将手从他滚烫的掌心抽离。

“瓷瓷!”沈聿白的声音陡然绷紧,带着一种失而复得后绝不容许再失去的惊惶。

他的手指瞬间收拢,如同铁钳,死死箍住了她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枚冰冷的“赎罪”戒指深深硌进她指根的皮肉里,带来尖锐的痛感。

“放开!”温瓷的声音因疼痛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尖锐起来,她另一只手用力去掰他的手指。

“跟我走!”沈聿白无视她的挣扎,更无视周围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和林晚意崩溃的哭喊。

他眼中只有她,只有她眼中那熟悉的、冰冷又破碎的抗拒。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手臂一用力,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挣扎的温瓷强行带离了座位,朝着宴会厅侧面的紧急通道快步走去。

“沈聿白!你放开她!”林晚意尖叫着想要扑上来阻拦。

“滚开!”沈聿白头也没回,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紧随其后的保镖。两名黑衣保镖立刻上前,面无表情但有效地隔开了状若疯癫的林晚意和试图追拍的记者。

厚重的防火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瞬间隔绝了外面疯狂的喧嚣。冰冷的、带着尘土味道的楼梯间空气涌入口鼻。

“放开我!”温瓷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挣,高跟鞋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踉跄了一下,后背重重撞在粗糙的墙壁上,生疼。她急促地喘息着,xiōng部剧烈起伏,愤怒、委屈、被欺骗的荒谬感,还有那猝不及防的真相带来的巨大冲击,在她眼中交织燃烧。

沈聿白的手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但高大的身躯却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她困在他与冰冷的墙壁之间。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墙壁上,胸膛同样剧烈起伏,那双深邃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是失而复得的狂喜,是三年孤寂等待的煎熬,是此刻面对她抗拒的痛楚,更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祈求。

“瓷瓷……”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破碎感,“看着我!你看看我!”

他猛地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带着浓烈的、属于他的蓝桉气息扑面而来。温瓷下意识地偏过头,紧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剧烈地颤抖着。

“你还要逃到哪里去?”他的额头抵上她冰冷的额头,声音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三年了……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找遍了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我买下那座该死的岛,只因为一个荒谬的传说,说那里有能让人忘记痛苦的蓝桉林!我把你的设计稿贴在床头,每天对着它说话,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的手臂肌肉绷紧,撑在墙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那个雨夜……”他声音里的痛楚几乎要溢出来,“我追着你跑出去,一辆车……”他顿住了,似乎那回忆本身带着巨大的痛楚,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手机摔得粉碎,等我醒来,看到你那条质问的短信,已经是三天后了……我回拨过去是空号,你的工作室也人去楼空。”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那三天的空白是抽走他灵魂的真空,

他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死死锁着她苍白的脸,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口剜出的血肉:“我他妈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三年!被一个恶毒的谎言,活生生剜走了我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嘶哑。

“你告诉我,温瓷!这三年,你带着对我的恨,活得好吗?看着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找你,你心里痛快吗?!”

他最后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温瓷心上。她猛地睁开眼,泪水终于失控地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她看到了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那几乎将她吞噬的绝望。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却被巨大的酸涩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恨?支撑她的,从来就不仅仅是恨。是心碎,是信仰崩塌的毁灭感,是以为被最深爱的人背叛后,那种连灵魂都被抽走的,行尸走肉般的空洞!

无数次在深夜惊醒,指尖残留着褪下戒指时的冰冷触感。

她拼命工作,用设计图纸上的每一根线条去填满那个巨大的空洞,去对抗那如影随形的,被“罪欲”香气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她以为那是恨,是冰冷的盔甲。可当林晚意那歇斯底里的真相撕裂一切,当沈聿白此刻带着一身伤痛和绝望将她困在这里,她才惊觉,那盔甲之下包裹的,依旧是当年那个在调香台前,被他身上干净蓝桉香轻易捕获的、柔软的自己。是那份从未真正死去的、被狠狠践踏过的爱!

温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挣扎,而是一种无法承受的崩溃。她抬起没有戴戒指的右手,徒劳地捂住嘴,压抑着汹涌的呜咽,泪水决堤般从指缝间滚落,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看到她崩溃的泪水,沈聿白眼中那骇人的风暴瞬间被一种巨大的、近乎灭顶的心疼取代。

他撑在墙上的手猛地收回,一把将她颤抖的身体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

“别哭……瓷瓷……别哭……”他笨拙地、一遍遍在她耳边低喃。声音颤抖着,带着失而复得的惶恐和巨大的后怕,滚烫的唇胡乱地印在她被泪水浸湿的鬓角和额头上,“是我混蛋……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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