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薄情帝王抛弃后,我以身媚人,转头勾搭边关大将军龙骁。
大将军精明狠厉,一眼看出我动机不纯。
“你可知妃嫔私通,被抓住可是要杖毙的。”
是啊,冒着生死风险,我不过是想要那个男人付出代价。
三年前,我舞姬之身卧底深宫,助隋衡称帝,换他承诺后位与家父昭雪。
谁料,他登基后却翻脸无情,仅封我为八品才人,更在我孕期赐下毒汤,笑称我不配怀龙种。
既如此,就看我如何让他跌落龙椅,血染皇袍!
1
皇庭内宫灯长明,寝帐里却烛火昏暗,只照着两道交缠的人影。
龙骁抹了一把胸口的薄汗,勒着我的腰抱在怀中,倚在床头稍作休憩。
习武之人力气大,我险些要被他勒断气,但依然作娇媚状,仰头轻啄他的下巴。
激得龙骁握着我的脖子,唇舌交送又吻了几个来回。
“你可是够勾人的,妖精似的,所以那些传闻是真的?当今圣上真的是靠女人上的位?”
吻毕,龙骁捋着我的肩颈,声音低哑。
“龙将军,英雄不问出处,成王败寇,陛下能从远地藩王入主大内,总有他不一般的手段。”
龙骁闻言,垂眼沉思片刻,笑了笑,不置可否。
“将军,恕我无知,我能问将军一个不大恭敬的问题吗?”
我靠在龙骁肩头,仰着头,眉目含情地看他。
“好啊,你问,不过我不白答,我可要索取报酬的。”
龙骁促狭的手往下探,被我羞笑着一把握住,说回正题。
“旧皇无能,一意削藩,当初起兵反抗的藩王不少,各路追随者也不少,将军为何不带着人马进关,好博一个从龙之功,亦或于乱世另起天地呢?”
龙骁摸着下巴,眯起眼睛,神色不明地打量我,似乎我这样的深宫妇人,不会也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
而我心中忐忑,面上却强做镇定,表现的仅仅像是好奇而已。
这是不得不问的,因为关乎我此番献身是否值得,关乎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好在龙骁只略略沉吟了片刻,随即坦然答道。
“不管哪个藩王成功,这天下都是他隋家的,自我祖父起就有家训,龙氏不参与派系党争,只效忠大梁皇帝。”
“至于你说的后者,我没那个心思,削藩又没削到我头上,谁当皇帝,我都稳坐云关,我乐得逍遥自在。”
我听了他的话,还不及细细思考其中的含义,就被龙骁含着耳垂的厮磨细语打断思路。
“怎么了,美人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没什么,好奇随便问问,嗯…… 将军轻些,弄疼我了……”
……
事毕,龙骁整衣下床,穿戴起宫中侍卫的衣服,赶在宫门落锁前离开。
衣着齐整后,他像秦楼楚馆里,吃干抹净就换了副嘴脸的风流客一样,面目可憎地朝着我勾起唇角。
“你为什么要勾引我?”
”你可知妃嫔私通,被抓住可是要杖毙的。”
“是嘛,这我不知,我只知道权臣私会妃嫔,按罪还要诛九族呢。”
我故作娇憨,披了件薄纱下床,不顾他冷下来的脸色,攀着他肩膀,踮起脚在他嘴角印下一吻。
“所以我跟龙将军一样,都是一见着对方,就情难自禁罢了。”
2
隋衡从北海郡的避暑山庄回来了。
离开前,我为了给父亲受冤一案平反,去求了隋衡,却遭到了他的冷落。
“陛下,我求求您,皇后之位我再不提了,孩子的事我也不计较了,我只求您能看在我尽心竭力的份上,帮我父亲平反,还我林氏一族清白!”
我拖着小产未愈的身子,下身还留着血,跪在青石地上朝前来探望我的皇帝磕头求情。
“云鸢,还要我提醒你多少遍,这里没有什么林氏,你也不是罪臣之女,否则朕如何能留你在宫中?”
可,可我从来也没有想以此作为交换条件留下的啊。
明明是他承诺过我的,怎么能说的这么避重就轻?
“你父亲的案子,人证物证早已堙灭,又叫朕怎么帮你?”
“朕刚登基不久,朝中尚未站稳,再查前任昏君留下的冤案,势必会得罪不少旧皇党,你也体谅体谅朕行不行?”
“至于孩子一事,那是德妃自作主张冲动了,朕已经狠狠责罚了她,罚她闭门思过,禁足清宁宫,你也就不要再计较了,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他句句皆叫我忍耐体谅,却字字不提曾给我的许诺。
而当我拽着他的衣角,哭泣着再欲乞求,隋衡脸上就显出了明显的不耐烦。
“好了,再哭该哭坏身子了,来人,把你们主子扶好,等你身体好了,朕再来瞧你,这段日子你就好好修养吧。”
这话便寓意着要走,立刻有识眼色的太监上前,将我紧攥他衣袍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那一天,我瘫跪在地上整整一夜。
直到刺目的朝霞打在我泪水干涸的脸上,我才于恍惚中,彻底明白清醒过来。
我大抵是上了这个男人的当。
赔上身心,换来的不过是个薄情寡义的帝王。
“佩兰,替我梳妆,我去向皇上请安。”
从回忆里抽身,我望向铜镜,看着里面容貌几无变化,但躯壳已换了副灵魂的女人,叫来侍女梳妆。
隋衡见我一身妩媚的钗裙妆容,眼神一亮。
我知道,自己这幅皮囊对男人还有些吸引。
所以他当初选中我,恩威并施又甜言蜜语,说服当时已对他情根深种、言听计从的我进宫,替他传递情报。
可笑那时他为了让我学会如何伺候魅惑男人,还让青楼里的教习嬷嬷给我上课,如今想来真是讽刺至极。
“鸢儿,你身体好些了?”
“谢陛下挂怀,已经大好了,只是,陛下离宫许久,妾身实在想念,不信,您摸摸我心口,见到您跳得快不快?”
我上前,一把握住隋衡的手抵在胸口,抬眼,柔情万千地注视着他。
隋衡喉咙一紧,再开口,声音都带了些粗哑。
“云鸢,你真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陛下拉我出火坑,免罪女劳役,我实在心有感恩,该倾心回报,不敢再有妄念。”
隋衡满意地点点头,我也从善如流,勾着他的腰带进了寝殿。
一番云雨之后,我趴在隋衡胸口喘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半边身子对着他郑重道。
“陛下,龙骁这个人您要小心。”
“怎么?” 隋衡手捻着我耳边一簇发丝把玩,一副事后的放松模样。
“我也是突然想起,旧皇在时,龙骁曾传密信于他,大意是天下大乱,他想请调令带兵入关,守卫皇城。”
隋衡手一顿,我假意不知,继续道。
“后来不知怎的,许是没料到义军如此勇猛,旧皇就是再想传调令也来不及了,但也曾深赞过龙家忠义无双。”
“陛下,龙骁拥兵自重,他龙氏一族在云关经营数十载,早如土皇帝一般,树大根深,此番他回京述职,您可得防着他点,警惕他联络旧皇一党,颠覆您的统治。”
“…… 云鸢,朕果然没看错你。”
隋衡沉思片刻,从床上坐起身子,抱着我亲了一口。
“你说的很有道理,朕要嘉奖你,加封你为七品‘美人’。”
3
“将军,怎么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呢?只一回,就够了吗?”
我用赤脚在龙骁大腿上来回磨蹭,却被他冷着脸握住脚腕,狠狠咬了一口脚趾。
“将军!”
我猛地缩回脚,被他这荒唐行径吓了一跳。
几番接触下来,我已见识到龙骁比传闻中更行事大胆,心机深沉,难以预测。
所以如果不是他实在力量雄厚,兵强马壮,又有好色的名声传扬于外,我万不会选择勾引他作为台阶。
而现在,我也知道他在苦恼什么。
隋衡不让他走了。
以君臣联络感情为名,把他暂时困在了京城,与关外数十万大军隔绝开来。
“你在宫中……嗯,在皇帝身边,可曾听过与本将有关的风声?”
“龙将军指什么?”
龙骁垂眸不语。
“那不管是什么,若将军需要我,我愿为将军效劳,替将军打探。”
我勾着龙骁的肩膀,歪身躺到他怀里,笑得媚态万千,娼意十足。
然而下一秒,一只搭在我脖子上的手瞬间收紧!
我气息阻滞,在几近逼死人的窒息中,眼前泛上朦胧,心脏疯狂鼓跳,瞳孔逐渐涣散。
我尖长的指甲把他的手背扣出了血,双腿绝望地在被单上蹬踹挣扎,也不能撼动那力量分毫。
看着近在咫尺的、龙骁阴鸷晦暗的眼神,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翻脸?
龙骁这个疯子,疯子!
直至濒死前最后一刻,他松开了手。
我不受控制地涕泪俱下,趴在床边伏身呛咳,大口呼吸着空气,喉咙痛感火辣。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为什么接近我?说这些?”
龙骁举起手背,野兽似的舔了舔渗血的伤口,抬起冰冷幽深的眼眸,显出他的真实面目。
“……将军,好警惕。” 我回身对着他凄冽一笑。
“我的确有事想求将军,想与将军做笔交易。”
“我家中原有一弟弟,因罪流放三千里,如今就在云关,在将军治下服苦役,我想请将军伸把援手,作为交换,我愿受将军驱使。”
我在千分之一秒内想出措辞,这话原也不假,禁得住细查,同时也合情合理。
龙骁闻言,歪头盯了我一会儿,随即一笑,伸手过来。
我被那只差点扼死我的手吓得一抖,但还是犹豫着把脸嵌进他手掌,枕在他膝上,任他状似温柔地抚慰。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等小事,你怎么不去求皇上?让他赦免你一家老小的罪,不过一句话的事。”
“我是换了出身姓名才意外入得宫的,哪里还敢让皇上知道这些。”
“行,我答应你,帮你的家人,而你——”
他弯下腰,在我耳边温柔细语道。
“替我在宫中打听打听,皇上是听信了什么谗言,对我起了疑心。”
4
隋衡欲效仿宋初太祖皇帝,对龙骁杯酒释兵权。
一杯酒已然端在了手中,而龙骁明白意思后,却迟迟不举杯,一时宫殿内外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我从那日在外间当值的小太监口中,听闻当时气氛之焦灼,差点笑出声。
龙骁不是说削藩削不到他头上,便能稳如泰山嘛,现在呢?
我倒要看看,他们接下来如何狗咬狗。
“云鸢,你说对,那个混账果然有异心!胆敢对朕不敬!他把持着兵符不交是想做什么?关外匈奴十数年不灭,焉知他没有养寇自重的心思!”
“朕从前竟没意识到,我大梁云关居然卧着一匹虎视眈眈的狼啊!”
果然,君王的疑心一起,臣子的言行便处处都是疑点。
“陛下,那依妾身之见,巧取不得,干脆就给龙将军安排个“失职”或“通敌叛国”罪,逼他交出兵符,另将龙骁在京的亲眷家人攥在手中,以防他冲动举事。”
而转头对着龙骁,我却密信一封写道。
【陛下杀心已起,欲囚禁将军家人亲眷,同时构陷以罪,令将军声名扫地,望早作定夺。】
几乎是顷刻间,朝堂风起云涌,连后宫都嗅到了局势紧张的味道。
龙骁先行一步,让人放出风声:
当今皇帝得位不正,手足相残,反叛称王。如今竟还要迫害旧皇时期的忠臣良将,可谓残暴无道,冷血无情。
舆论的高地,谁先占领,谁就有了先发优势。
这下隋衡也不敢明着动龙骁及其亲眷了。
而此番言论也拉拢了不少旧皇党和朝中武将的心,毕竟谁都听闻了那场宫宴,谁也不敢担保自己就不是被夺权的下一个。
一时间,隋衡竟走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
就在我以为形势一触即发的时候,双方却突然冷却了下来。
我去见隋衡,他不在宫中,找不见人影,我传信给龙骁,也如石沉大海。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连几日坐于宫中,心中惴惴,这晚,我在满头乱绪中不安地睡去。
半夜,却被伸进床帐里的一双手给惊醒。
“你是什么人—— 唔,唔!”
那是道人影,黑纱覆面。
一只男人的手轻而易举就抓住了我两条手腕按在头顶,扯开腰间衣带就捆住了我的手脚,枕巾强塞进嘴里,堵住我叫喊。
我死命挣扎,瞬间冷汗潺潺,不明白这皇宫大内,怎么还会进歹人!
于是急得抬腿踢他,却又被对方一把摁住,粗糙带茧的手掌顺着我松开的衣襟就探了进去。
“唔!唔!!!”
我猛烈摇头,呜呜叫着。
对方见状,手掌越发恣意,许是不尽兴,他又唰地一下将我轻薄亵衣全部撕掉,手探了下去。
我心中泛起绝望,今夜若被这陌生歹人得手了,明天传出去我们都活不成,所以他必然先强后杀。
我这一世到底是什么命,仇怨未清,竟还要这么屈辱的死去。
绝望之中我迸发最后一股力气,待他扣着我的腿俯身之际,我抬头用脑袋猛地凿向对方面门!
然后就听见声音有些熟悉的一声闷哼。
黑影扯下面纱,拧着眉头揉鼻子,见我震惊地盯着他,索性一抬手,把堵我嘴的枕巾也抽去了。
“……将,将军?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