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镇定地转身下车,耳根子有点烧得慌。
他手插着口袋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语气霸道却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送我上楼,我喝多了。”
夜晚静谧,一路无言,他不远不近地跟在我身后,像一只乖巧的大狼狗。
那紧紧追随的目光让我差点乱了阵脚。
我把他送到门口,他又倚着门框不开门。
一双桃花眼半醉半醒地瞧着我的唇。
“明明唇色很好看,别听那绿茶的,你不适合涂口红!”
我躲开他的目光。
“大恩不言谢,有需要随时叫我。”
说完我按下电梯。
身后传来他的轻笑声。
“你怕什么?”
怕什么,怕你酒后乱性呗,小渣渣儿!
“怕我这美色当前,你自己把持不住?”他笑容挑dòu。
我这沉寂已久的小心脏“突突”抖了两下。
你是麻辣烫啊渣渣儿,别招惹我!
见我不理要进电梯,他做最后努力。
“我要晚安吻!”
我按了关门。
“早点睡,梦里啥都有!”
他老神在在地倚着门框笑。
“我们来日方长!”
麻辣烫说你早晚来吃我。
他不说你便想不起来,想起来了便偶尔会冒出个尝一口的想法。
吃一口不会染病吧?
萧泽说来日方长早晚亲到我,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
周五晚上他便来要人情,说是他外公要见他女朋友。
我是个仗义的人,按时赴了约。
到了地方我才想起来,他外公我认识,那不就是木子他爷爷吗。
我小时候和木子去过她爷爷家,还在他家丢了人。
到那里时爷爷一眼认出了我,他说:“你就是那个小彩儿吧,哈哈哈,小彩儿,哈哈哈哈。
你们两个是真有缘分啊,哈哈哈哈!”
我惊恐地回头看萧泽,脑子里电光石火间闪过小时候的画面。
我和木子玩捉迷藏,为了藏得更深,便想翻过铁栅栏藏到狗窝那边。
眼看着翻过来了,就差落地一跳,结果他喵的没跳动。
晃荡了两下挂在栅栏上了。
栅栏尖挑着我的裤腰,像晾晒一个破烂娃娃。
我丢不起那人,硬是没喊救命。
直到狗窝里钻出个男孩,他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恶趣味的笑。
他说,亲我一下我放你下来。
我不亲他就不放,也不走,就在那等我服软。
我苏溢彩能屈能伸,瞧准了四下无人便“吧唧”赏了他一口。
结果亲完他跑了。
后来回来个和他十分像的男孩,神色凝重地把我弄了下来。
我扬手就要打他。
他慌忙把外套围在我腰上,说先盖上屁股再打。
还说我认错人了,他和刚才那小子是双胞胎。
那天晚上在木子爷爷家我扯着破裤子捂着屁股辨认了很久也没看出兄弟俩哪儿不一样来。
除了神情,长相一模一样。
木子爷爷哈哈大笑,他说,小彩儿,爷爷有八个外孙,长得都像,要不要爷爷给你都叫过来让你挨个认认。
时隔十几年,我又听到了木子爷爷爽朗的笑声。
我双手下意识地想去捂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