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琰冷声呵斥着,眸光死死盯在霍星洲那双搭着安夏肩膀的大掌上,晦暗的瞳仁中怒火四溢,竟一下没控制好手上的力道,直捏的童诗诗臂膀生疼。
“琰……琰哥哥,你别生气,在你昏迷的这几年,星洲哥哥一直很照顾安夏,所以安夏和星洲哥哥平时走得近些也很正常,你千万不要为此再气坏了身子。”
强忍着臂膀上传来的痛意,童诗诗一脸‘真诚’的火上浇油道,生怕霍司琰的这把怒火朝安夏燃不够热烈。
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堂弟搞在一起,这个消息对霍司琰来说,是件多么具有冲击性的羞辱之事,童诗诗心知肚明。
“走得近?”
霍司琰冷嗤了声,手上的力道却陡然松缓了下来。
只是那本就薄冷的脸上却渐渐覆上了一层风雨欲来的阴沉之色:“一个有夫之妇,却成天和自己丈夫的兄弟勾勾搭搭,不懂避讳,这分明是不知检点,行径放dàng!
“霍司琰!”
霍星洲大声制止道。
甚至都连名带姓的径直唤出了霍司琰的名字。
这要换在以前,他是绝对不敢这么叫的!
可安夏是他一直放在心里去珍视的女人,是在他眼里如此坚强美好的一个人,他容不得旁人这么去污蔑!
哪怕是他一向敬畏的大哥,也不可以!
“我是喜欢安夏没错,但我和她,一直都是清清白白,从未有过逾越,也根本不存在什么你以为的那些丑闻,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喜欢她!”
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一样,霍星洲第一次在旁人面前表露了自己内心深藏的情感。
而他那坦然承认的模样,尤其是那句‘喜欢’,在惊了安夏的同时,也成功将霍司琰心中的怒火挑高到了一个极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房间内只剩霍星洲一个人在说话。
“还有,安夏她是你的妻子,你不护着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这么诋毁她,在我看来,你根本就没资格做她的丈夫!”
吼完这一句,霍星洲心底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需要因为自己的身份和立场,遮遮掩掩的去隐藏他对一个人的喜欢和爱了。
他只想守护他想守护的人!
“我没资格,那谁有资格,你吗?”
霍司琰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此刻的行为有多么像一个为女人所争风吃醋的男人,那些他不以为意的在意,那些在他心头郁结的情绪,那些在他体内疯狂叫嚣的怒火……
仿佛是在提醒着他什么,却又都被他给这么一一无视了。
“霍星洲,你别仗着老爷子疼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意妄为!”
四目相对,霍司琰在气势上从未输过半分。
自小被当做霍氏接班人培养的他,在霍星洲还是单纯玩乐的孩童时,他就已经同龄人无法逾越的一座大山。
“给我滚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踏出祠堂半步!”
霍星洲正想反驳,霍司琰已经按下座机,让管家进来把人带走。
管家微微侧过身,站在门口:“二少爷,请。”
霍星洲脸色难看的一塌糊涂,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说错或做错什么,但是,霍司琰在霍家的地位,是他无法比拟的,别墅外面还有保镖,现在是管家来请,他要是不走,保镖进来,就是强压。
他不想让安夏看到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
于是,转过头,看都不看霍司琰一眼,直接去了祠堂。
霍司琰可以让他去跪祠堂,但却不能随意支配他的心!
“诗诗,你先走。”撵走了霍星洲,霍司琰表面平静,内心却有团火苗在窜动。
等童诗诗不情不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套房门口时,安夏唇角挂着的笑意随即便隐了下去:“霍司琰,你凭什么让霍星洲去跪祠堂?”
“他是无辜的,没必要把他也卷进我们的事中!”
虽对霍星洲无情,但安夏也并不愿意让霍星洲受这无妄之灾。
这些年,霍星洲对她很好。
可她的心里,早已藏满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别人分毫了。
“凭什么?”霍司琰有些不悦地把站在一旁的安夏扯到了床上,重复她说过的话,“敢为其他男人质问我,是我没满足你吗?”
眼前的女人,娇艳如花,比起过去那副青涩执拗的模样,似乎更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
安夏一把推开他,笑意盈盈,可目光中暗藏着一抹浓郁的伤痛,“是,你是无法满足我,可怎么办呢,你昏迷不醒,我有大半的责任,嫁给你,纯属无可奈何之举。”
对上那双黑亮清澈的眸子,霍司琰的目光微微一荡,但下一秒,他却恨不得把对方那张脸给捏碎了才能泄这心头喷涌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