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他脸皮厚，还是说他不要脸？
……
从二楼书房出来，底楼客厅里也只剩下了季夫人一个人在看电视。
女佣端了牛奶过去，见到季容低低唤了一声，“大少爷！”
季容朝客厅那边看了一眼，季夫人关注着电视，没往他这边看，他大步走向大门，到了门口才听见季夫人的声音。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句解释？”
女佣将端来的牛奶放好，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心道糟了，火药味太浓，这两母子怕是又要吵起来了！
季容站在门口，转身，“你想要什么解释？”
季夫人看向他，“我季家儿媳妇才能穿的衣服被你随随便便就拿了出去，你就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季容看了她一眼，“如你所见，我的所作所为就是我的解释！”
季夫人脸色一沉，“季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季容面色沉静，“我比谁都清楚我自己想要什么！”
他说完转身推开了门，笔直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了别墅门口！
季夫人抓起面前那只盛放着热牛奶的杯子就朝门那边砸了过去，砰的一声牛奶和瓷杯碎片飞溅。
酒店套房里，庄亦暖口若悬河唾沫齐飞。
等她说完，顾语娆也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就近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气定神闲，“擦擦口水！”
庄亦暖：“……”
嘴角抽了一下。
“阿饶，你听进去了吗？”
顾语娆很认真地点头，“听进去了的！”
庄亦暖，“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顾语娆擦完嘴，意味深长，“我不喜欢太监！”
庄亦暖，“……”擦，说了也是白说啊。
“也没说让你喜欢太监啊，你可以在外面多养几个，各种类型的都可以啊……”
门外的当事者商二少眼睛是越来越阴郁，行啊庄亦暖！
不仅拾缀着顾语娆阉了他，还要鼓动顾语娆养男人！
季容教出来的好女人！
远在季家的季容又是一个喷嚏！
顾语娆静静地呼出了一口气，不为所动，“那要不，把季容太监了吧！”
“噗嗤……”门外静候的江北忍不住笑出了声，谁说里面两个女人关系好了？
你看，你要阉了我男人，那我也让你男人太监了，多好？
没想到庄亦暖一声附和，毫不在意道，“好啊！”
顾语娆：“……”
瞧她恨季容恨得人家恨不得命根子都给没了！
顾语娆突然觉得，季容好可怜！
等房间里两个女人天马行空闹够了，郁墨承也在门口听够了，看了江北一眼，江北会意，走过去敲了门。
敲门声响起，顾语娆止住了笑声，扭头才发现门居然是开着的，讶然。
见江北一人站在门口。
“夫人，少爷回来了！”
江北例行公事般，不过顾语娆从他那不断翻白眼的动作中看出了他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嘴角还抽得极有频率感。
“郁墨承回来了？”庄亦暖反应最快，瞅着门口没看到郁墨承本尊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顾语娆起身，看向盘膝坐在衣服堆里的庄亦暖，“好好休息！”
庄亦暖笑答，“好啊！”
顾语娆从房间出来后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她陪着庄亦暖在房间里插科打诨说的话是荒唐了些，是因为她知道庄亦暖心情不太好，需要有人陪着说说话解解闷。
更何况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比这更荒唐的话题都说过的，女人之间的话题不亚于男人跟男人在一起聊，所以顾语娆并不觉得她们聊的话题尺度有多大。
出门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郁墨承，西装革履，一看就知道一回来连衣服都没换就在这里等她了。
顾语娆看他抬脸看向她，她迈步微笑着走向他，走近了伸手搂住了他的颈脖，靠过去，“是不是都听不下去了？”
郁墨承：“……”
好吧，这只小狐狸原来猜到他在门口听了。
“她只是心情不太好，所以她说过的话你左右进右耳出就行了！”
挽着郁墨承的手臂进了房间，顾语娆站在门口就替郁墨承解西装纽扣，被郁墨承揽着腰往上微微一提，“其他话我倒是都不记得了，就记住了一句话！”
“嗯？”顾语娆好奇。
郁墨承低头在她耳边，“让季容成太监！”
顾语娆：“……”可怜的季容！
两人在门口抱了一阵，顾语娆最后被郁墨承抱进了浴室，酒店的浴缸很大，两人躺进去也不嫌小。
“今天碰到什么人了吗？”
郁墨承问。
顾语娆伸手要替他揉肩膀，却被他反将手拉了过去放在唇边吻了吻。
“碰到庄亦暖的继母和她妹妹了！”顾语娆如实答，“我替庄亦暖把那成衣店里的所有衣服都买了，刷的你给我的卡！”
郁墨承湿热的吻从她的手背延续往上，闻言笑了一声，“嗯，到时候连本带息从季容身上讨回来吧！”
顾语娆哭笑不得，季大少还真成了冤大头了。
庄亦暖口口声声喊着要阉了他，郁墨承又是加息又是压榨的！
共浴这种事情总是后来会往另外一种运动上发展，直到顾语娆累得动不了了，蜷缩在他怀里睡下，两人的呼吸交缠，从火热渐渐平息了下来。
身边的男人已经睡着，气息均匀稳沉，顾语娆却睁开了眼，借着床头亮起的暖色调灯光端详着他的脸。
他早出晚归，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他一天的经历，也不知道他在面对帝都权力的这个漩涡里是否游刃有余。
她也很想尽自己所能帮得上他的忙，但思来想去，现阶段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保护自己不让他为自己分心而已。
人有时候在自己能力显得微不足道时就特别想让自己能一下子变得强大起来。
强大到能保护身边人的愿望也会越来越强烈。
离床不远处的沙发上，手机发出一道蓝色的光，顾语娆本就是睁着眼的，也捕捉到那道光线。
是她的手机屏幕亮了。
她心想怕是有什么邮件来了，便小心翼翼地将郁墨承搁在她腰间的手臂移开，悄然无声地下了床，捡起沙发上的手机径直去了洗手间的方向，关上了门。
殊不知她人刚起来，身边的郁墨承就醒了，看着她蹑手蹑脚地捡起手机去了洗手间。
江北跟他说了今天她和庄亦暖在成衣店里遇上了庄太太两母女的事情，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顾语娆的性子，她吃不了亏，也见不得自己朋友受委屈。
且她处理起这些事情很有一套，他也绝对相信她能分分钟搞定那些豪门太太。
但江北说了她今天晚上在书房里待了很长时间，具体在做什么江北不清楚。
郁墨承换了姿势，身边没了人靠着不太适应，在等顾语娆回来的时刻他将手枕在脑后，视线是一直看着洗手间那边的方向。
洗手间内，顾语娆点开了电子邮件，上面只有一句话。
怎么样？查实了吗？信了吗？
顾语娆目光锁定了那几个字之后低低地吸了一口气，事实上她在帝都找的私家侦探查到的有关郁栩的消息跟对方提供的消息是一致的。
不仅是郁栩的，还有郁太太徐囡的。
只是私家侦探能查的却并没有对方给的详尽。
而且她利用帝都的私家侦探探查帝都豪门隐私，心里也有顾虑。
谁能保证她要查的消息不会被人发现。
但这个主动跟她取得联系的人……
她也知道对方并非空口白话，她之所以防备的重点是，她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从洗手间出来，顾语娆发现郁墨承醒了，愣了一下，“怎么了？”
她看郁墨承在揉太阳穴，“头疼了吗？”
这段时间郁墨承很忙，顾语娆也时刻担心着他的身体，他之前就出现过头痛欲裂的情况，这几天她倒是没看到过他头疼。
她还以为他的头痛症好了。
顾语娆靠到他身边伸手替他揉揉，瞥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顾语娆当机立断打电话给了谢南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