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村口老陈家的柳花,你这细皮嫩肉的,咋也下地干活了呢?”陈柳花很热情地帮她顺手锄了些野草。
“我,这,我干干就糙了!”钟菱儿笑着打哈哈。陈柳花却没有什么要走的意思,反而很疑惑地看着她手下的动作。
“菱妹子,你这是在挖田垄?”
“是啊,我怕耽搁时间,就寻思快点挖好好撒种了。”
陈柳花听完,哑然失笑,对着她挥一挥手“傻丫头,这地这么久都没有种过庄稼了,怎么能一上来就挖田垄,得先锄一遍松松土,去去杂草,才能播种呐!现在开始也不晚,多操点心也是够你种麦子的。”
钟菱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陈柳花知道她是个没经验的,便也先帮着她干了些。
钟菱儿干一会儿休息一下,抱着阿宝哄一哄,接着便又开始,直到把两亩地都锄完了,才觉得今天真是累的不行,得先回家休息休息。
接连几天下来,钟菱儿算是适应了这种劳动节奏,也知道要提前一天准备好午饭带过去,务农的日子也算过得还可以。
在陈柳花的热情介绍之下,附近的几个大哥大叔,都相互认识了不少,有时能帮她一些也帮她一些,邻里关系和谐欢乐。
就是一开始还能见到廖景焕,中午都招呼他过来吃点东西,他有时也会带来烤好的山鸡分给大家。
结果,这几天不知道犯了哪门子脾气,中午不喊他都不过来,昨天快喊破嗓子了才看见他幽幽地从树影里走出来,钟菱儿嗓子都快废了。
“廖——景——焕——”
今天中午,钟菱儿再度对着山口振臂高呼。
“无人应答”洞幺补刀。
钟菱儿又运足底气,朝山中嘶吼。
“十点钟方向!”
洞幺率先捕捉到廖景焕,钟菱儿喊得自己都快窒息了,谁知道,廖景焕出现了以后,默默地瞪了她一眼,眼里还带着几分控诉,转身就捂着脑袋往回走。
陈老哥瞧见她踉踉跄跄的模样,身后跟着廖景焕,打趣道:“廖娘子,真是能文能武啊!”
陈柳花笑,也揶揄地看着钟菱儿,“菱妹子在地里也天天叨念相公呢!”
周围一干坐着吃饭的人都哄然大笑,钟菱儿不羞不恼,还有点骄傲,盛好了廖景焕的粥,晃着脑袋:“谁说的,我还念叨阿宝呢!”
说着,就又抱起了阿宝,拿着勺子逗他玩。
只有廖景焕一个人黑着脸,喝着粥,默不作声。
还没到傍晚,廖景焕拖着一只鹿向田地里走来,周围人纷纷围上来看,钟菱儿从来没见过这架势,大手一挥说今晚烤鹿给大家吃,便都提前收了工,等着尝口鲜。
钟菱儿也跟着廖景焕回家,阿宝新奇的很,指着鹿啊呀啊呀的叫,可爱模样惹得钟菱儿母性泛滥,一路都在对着阿宝说“叫爹爹,叫爹爹。”
天雷滚滚,廖景焕紧抿着唇角,憋红了耳根。
晚间好多人都围进了钟菱儿家院子,大家对处理野生动物都不熟悉,只能看着廖景焕忙来忙去,有些人另炒了一些小菜带来,有些人不好意思,就又去打了些酒。
钟菱儿帮着廖景焕燃起火,鹿肉被烤的外酥里嫩,沾上酱汁,满口留香。
一群男的喝多了开始胡乱吹牛,几个大姐倒是心细,帮着钟菱儿洗了碗打扫干净院子才离开。
直至深夜,篝火都快要熄灭,众人才散去。
钟菱儿在院子里做着最后的打扫工作,廖景焕从厨房里走出来,把扫把往旁边一放,臭着一张脸对着钟菱儿说:“明天不准再去地里了!”
这个女人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有夫之妇!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钟菱儿,廖景焕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到底有多酸,一把将钟菱儿推进屋里,还反手把门插上,完全不给钟菱儿反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