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接到妈妈的电话,妈妈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应该知道。
当时她正在上班,挂了电话。继续和同事,玩笑。
但心像是被抽空的感觉。
到了中午,借口自己吃饭,终于绷不住!
更可悲的是,她第一时间想告诉的人。
竟然是,彭荣章。那个感受不到感情的彭荣章!
“......”彭荣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听着她在那边哭。
还能哭,是好事。
能释放,比憋着强。
竹叶调整情绪,“我想去看..看他,我..觉得我该去....应该去看看。”
“嗯!两点半,我去接你。”
竹叶再次崩溃,嚎啕大哭。
是的,她就是想让他陪着去。
在自己嗯嗯嘤嘤中,她挂断电话。
她蜷缩在卫生间的马桶上,肆掠的哭。
彭荣章盯着手机,直至屏幕黯淡漆黑。
他窃喜,窃喜于她有事能想到他。
竹叶性子孤峭,喜欢盯着人的眼睛看。总想在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她也暴露了自己的眼睛,
竹叶的眼永远蒙着一层薄雾,
流露出迷惘凄迷的讯息。
给他的感觉是,她不属于他!
跟李驭飒选了离舞蹈学院近的一家餐厅吃饭,这样方便与第一时间送驭飒回学院。
她是舞蹈学院的高材生,最近一直忙着排练,准备参加英国一场赛事。
竹叶请了下午的假,尽管主管不情愿。碍于程嘉言的面子,准了。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呢!谁让程嘉言是他的顶头上司。
竹叶又是程嘉言即将过门的小媳妇。
彭荣章是军人出身,时间观念很强,恰巧竹叶也一样。
所以等的时间不长,竹叶就座上她的后排座。
后排座,她从来不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她说,‘那是女主人的位置,是李驭飒的’
他从不跟她犟,这个女人死能犟。
透过后视镜,看她。
竹叶侧着头,看着窗外,脸上没有情绪。
不悲不喜,不骄不躁。
“地址。”他唇角微动。
窗外天色昏暗,空气凝重。
“看样子要下雨了。”竹叶答非所问。
“嗯”
她心情不好,整个人都是一种颓废感。
“那地方不远但偏,路况也不好,容易积水。你这跑车...”
他这车底盘低,一遇到积水,怕是很容易会熄火。
“我换辆车。”
彭荣章打了通电话,安排了下,就在原地等候。
这是竹叶公司附近,但极隐蔽。
竹叶说,‘他们是见不得光的关系。’
避免麻烦,只要来公司接她时,都会在这个地方等候。
他靠着座,点燃一根烟。
漆黑的眼睛自后视镜中,观察竹叶。
她脱了鞋,蜷坐着,俩只胳膊环抱着膝盖,掩住了鼻唇。
周身都笼着一种孤助的疏离。
彭荣章心上有什么东西划过,极轻极淡,他抓不住。
竹叶蹙着眉,声音又小又轻。
“我爸在我7、8岁的时候就离开我跟我妈了,他有了新欢。后来我妈跟他离了婚,带着我搬去了外婆家,再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竹叶在后视镜中注视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他安静的吐着烟圈,沉寂的眼中无焦距的眺望着前方,薄唇紧抿淡然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