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相撞。

余安然望见他幽深的眸子里掠过惊讶，心情没来由得好了许多，她弯起唇角：“嘉言，你脾气似乎变坏了。”

祁嘉言不置可否，黑沉的眸子里泛起令人猜不透的神色，他不急不慢地走进病房，视线又一次落在她的伤腿上，沉默好一会儿，才开了口：“昨晚的电话，是因为伤了腿？”

这算是在关心她？

她需要吗？

余安然不知道，若放在以前，她会开心很久，可现在……她只觉得怪，她笑笑：“是和不是，对你来说应该没那么重要，毕竟……在你心里我就算死在家里，也跟你没啥关系。”

她始终记得电话接通时，他那粗俗不堪的言语，那句话如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时刻提醒着她，她在他眼里是多么的肮脏与下贱。

“是跟我无关。”祁嘉言的脸色随着她的言语越来越黑，“如果不是你告状，我根本懒得理你。”

余安然背脊一僵：“既然懒得理，那就别理，浪费口舌。我只跟你说一次，我从未跟奶奶告状。”

“我会信？”祁嘉言冷笑，宽厚的手掌放在她的伤腿上，一点点使力按下去，“是不是这条腿也是用得苦肉计？”

余安然吃痛地吸了一口冷气，急急地开口阻止：“祁嘉言，你松手！”

“装，继续装。”

祁嘉言并没有松手，相反力道还重了一分：“晞瑶刚进医院，你就紧跟着进来，还住在她的隔壁，你要说是巧合，还真没什么人会相信。余安然，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余安然疼得呲牙咧嘴，额上不停地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双眼也通红一片，她抬起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哀求：“嘉言，松手，我疼，真的疼。”

“又不是我疼。”祁嘉言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不过你知道疼就好，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在背后搞晞瑶，那就不只这么点疼了。”

说完，他松开了手，可下一刻他就将她推倒在床上，欺身压下。

“你做什么？”余安然忍着腿上的疼痛，使劲推他的身体。

“做什么？”祁嘉言冷笑，“做你想做的事情，你昨晚上不是说缺男人问候，我满足你，免得你到时候去外边勾人！”

勾人？

余安然身子一僵，原来她在他眼中真的是那么不堪，她看着他，久久不语，直到一丝凉意灌入身体，她才开口，声音喑哑：“祁嘉言，如果你觉得这样对我，让你心里头舒服，那我认了。但是……我不是软柿子。”

音落，祁嘉言眼底陡然掀起汹涌的浪涛：“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余安然咬着牙低低地吐出话来，“就是觉得有些账似乎需要好好算了。”

“什么账？”

“跟你无关！”

“那就跟晞瑶有关了，把话说清楚。”祁嘉言察觉到她眼底的狠色，心头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厉声告诫，“余安然，你别逼我。”

“逼你？”余安然觉得好笑，“你在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难道你心里一直知道宋晞瑶不是个好东西，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话刚说完，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余安然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一片，她盯着他，忽地抬手回了他一巴掌：“祁嘉言，我余安然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