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喧哗的酒吧，顾念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灌下去了多少酒，烈酒带着一种类似于刺痛的感觉从喉咙划过。
大概是高烧了，她看着面前的人都是模糊的。
凑不到钱，搞不定周青川，只能被拉来陪酒，但是耳边模模糊糊的全是身边男人的不怀好意。
“一杯酒都喝得这么磨磨蹭蹭，再不好好喝，那就陪我到房间里喝算了，哈哈哈……”
轻佻的语气让顾念强忍着不适把酒杯送到嘴边。
好想吐啊……
思维刚刚从脑子里闪过，揽上顾念肩头的男人就被吐了一身。
“不好意思……”
太难过了，所有的东西都带着重影，脑子晕眩的几乎要让她倒地。
“你是故意的吧，在这种地方还装什么清高……”
不轻不重的巴掌打在脸上。
顾念只能反映过来很疼，依旧要忍着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会赔给您……”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被拉歪，眼前的脸被放大，酒气直冲冲的扑面而来。
“谁需要你道歉，我这一身衣服，一个你都赔不起！”
说完顾念就像是破娃娃一样，被男人轻飘飘的一扔，脚下完全没有力气，毫无防备的就要倒下。
预想的疼痛没有感觉到，倒是身体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肩头也拢上一股暖意。
“在场的，一个都别放过。”
冰冷的几个字眼，顾念只能依稀看清楚有人冲进来，刚刚打她的男人瞬间被击倒，而在场不断响起各种各样的嚎叫。
“没有名分跟着我觉得委屈，所以你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么？”
熟悉到怕的声音，顾念循着自己肩头黑色的西装，缓缓看着刚刚分开不过几个小时男人的脸。
似乎是心情不好，周青川的侧脸看起来更冷，大手揽着她，力气很大，让顾念觉得骨头都在叫嚣着疼。
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但是看着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话都哽在喉咙无法出声。
“谢谢你……”
小心的拉着他的衣角，不敢用力，更不敢去对视周青川的眼睛，她知道自己的声音小，但确定周青川是听到了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不过几分钟，顾念还没看清楚周青川到底是什么表情，他已经留下披着西装的顾念转身。
就像是他来的那样迅速，消失的也极快。
理智终于战胜了晕眩，后知后觉的去追，小心的避开监视她的人。
好在这些人都认得周青川，索性没有追。
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哪怕是不要这张脸，顾念都想要看清楚那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都想要探究清楚他眼中那未知的情绪。
不用她追多久，刚刚走到大厅就看到他挺拔的身姿。
周青川一向如此，即便在人群中总是那么显眼。
只是等顾念跟着追出去的时候，更显眼的是那个男人的臂弯挽着一只纤细的手臂。
单看背影都能看出，那是一身高级定制的礼服，手指上小巧的是价值不菲的首饰，而微微侧过脸，面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不知怎么的，顾念顿时觉得脚下的步子有些沉。
实在没有勇气再追上去，所有的不适也顿时都涌上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晕是顾念醒了之后的第一反应，刚想动自己的手就被按住。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看到程荃一脸的笑，见她醒了才把按住她的手松开。
右手上正打着点滴，她下意识的动作有些回血。
“顾念，真不是我打算英雄救美，你晕哪不行，偏偏挑着我的车一边晕，我一个大好青年，总不能见死不救。”
程荃拿过一边刚刚削好的苹果，因为吃东西的动作有些大，嘴边的伤口又裂开。
丝丝的疼让他放弃苹果，见她的眼神有些暗，又缓缓开口。
“谢谢你。”
嗓子的剧烈疼痛让她一开口像是含了一把沙子。
秀气的眉头蹙在一起，从昨天就知道自己不舒服，却没有想到这么严重。
“高烧不退，避孕药过敏反应加上大量饮酒，我真没想到周青川这么重口味啊。”
不是不知道昨天顾念也在那个酒吧，程荃也打听过周青川解决了她的困难，不过等他准备离开，却没想到在停车场偶遇了晕倒的她。
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用了药顾念整整晕了一夜才醒。
整夜程荃都黑着脸守着，要不是她的情况有好转，主治医生都怀疑他是不是要把医院砸了。
“跟他没关系。”想要起身，但是头疼加上晕眩让顾念放弃。
微微闭了闭眼睛，她才缓缓开口，“是我哥做的孽，自然也该我来还。”
顾峥跟顾云的情况还不知道，她昨天就这么消失，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事，看看一旁的程荃，他脸上的伤都没好全，动作大了都会下意识的顿一顿，一看就是伤还没好。
“我住院是你花的钱吧？我以后会想办法还你，一会我就出院，你当做没见过我就好。”
沙哑的声音让程荃不由得蹙起眉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知道欠他的顾念一定要还。
“虽然你说过做陌生人，也不用算的这么清楚吧。”他扯着嘴角，笑的让顾念不由得蹙起眉头，“总不能因为我送你到医院，周青川他就弄死我吧。”
说完就起身，也没去看顾念的表情，潇洒的回头，“钱不用还了，我记住了下次见你当做不认识好了。”
看着程荃消失的身影，顾念缓缓闭上眼睛，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程荃救了她的消息周青川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
周氏总裁办公室，周青川看着办公桌上的一叠照片。
里边详细的包括从顾念被程荃从停车场抱走，带去医院看病，守了一夜的全部过程，看着手里的照片，周青川嘴角缓缓的上扬。
他以为经过上一次程荃应该已经得到教训了。
真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嚣张啊。
缓缓的勾起唇角，大手碾过那些照片，下一瞬间就全都成为碎片，而那双眸子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看着外面又阴沉起来的天，“呲”的打火机响起的声音，而后是他冷冷的叹息，“五年前你不会选，五年后还是这么不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