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钥匙装进包里，莫凉年光着脚，用极轻的动作打开房门。可还没走出去，就看到一堵肉墙立在那。厉子谦穿着运动服，瞥了她一眼，道：“我去跑步，半小时后做好早餐给我。如果有我不喜欢吃的，你就死定了！”

莫凉年抱着包，眼看厉子谦进了电梯下楼，咬牙切齿冲他做了个鬼脸，心里暗自腹诽，有钱人真是屁事够多！行，不就是想吃早餐吗？老娘做给你，但好不好吃就保证不了了。

厉子谦每天早起都有去室外跑步的习惯，可以呼吸到清晨最清新的空气。四十分钟回来后，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

烤糊的面包片，半分熟的煎蛋，生的火腿片，温度不准确的速溶咖啡……甚至还有小榨菜和豆瓣酱。

“少爷，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林嫂看着餐桌上的早餐，心想莫小姐这次一定死定了。

“不用了。”厉子谦竟然坐下来，吃起了面包片和煎蛋。

“少爷……”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莫凉年呢？”

“莫小姐刚刚接了个电话，着急忙慌就出去了。”

嚼着面包片的动作一滞，厉子谦明显脸色有些不悦，沾染上淡淡的阴霾，但稍纵即逝，只短短几秒，又继续吃起桌上的早餐。

莫凉年赶到医院的时候，莫妈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但看起来还是很虚弱。叶欢一直留在医院照顾莫妈，看到莫凉年回来，不停地打着哈欠，但也算放了心。

“你去哪了？”叶欢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问道，她害怕莫妈有什么事，一夜没敢睡觉。

“我……昨天工作太忙了，抽不开身。不过现在好了，可以给我妈换个舒适的豪华单人间了。”

“住什么豪华单人间，就这里挺好的。我没什么事，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厂里离不了人，这还得回去上班呢！”莫妈说道。

“妈，你放心吧，我提前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现在有钱了。”

“你这孩子，还没有过实习期，怎么能预支薪水呢？”

“我们公司员工福利很好的，你就不用管了。妈，我先送叶欢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会给你买早饭回来。”莫凉年说着，拉着叶欢往外走去。

医院的走廊，叶欢好奇又担心地问道：“凉年，你昨晚到底去哪了？哪里弄来这么多钱，豪华单人间很贵的。”

“没事，我的薪水很高的。”莫凉年推搡着叶欢，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把她塞进车里。

莫凉年给莫妈换了个豪华单人间，跟主治医生商量了手术的事，但医生说，手术的风险很大，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而且术后的护理费用很昂贵，基础的药物和理疗是不能间断的。

包里放着厉子谦给她的一百万，怕是整个手术都要花销得差不多了。

从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是“强盗男”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莫凉年。”

“在哪？”暴戾的声音，像吃了枪药。

该不是早餐的事惹怒了他吧？厉子谦现在可是她的摇钱树，财神爷，是得供起来的主，惹不得。

“我现在在外面，有什么事吗？”莫凉年换上温软的语气，尽力降低厉子谦的怒气。

“来LR报道，我喝不惯别人泡的咖啡。”

那端挂电话的样子，莫凉年似乎都能想象得到。记得有一次开会，经理因为耽误了两分钟才拿出方案来，厉子谦直接把手里的钢笔，毫无误差地把经理鼻梁上的眼睛砸落。

那一刻，莫凉年知道原来厉子谦还有不安分的暴力因子。

莫凉年准时到LR集团报道，很意外地，她竟然碰到了杨姐。

“杨姐，你怎么在这？”

“托了你的福，我被厉总调来总裁秘书处工作。莫小姐，这边请。”

莫凉年跟着杨秘书走到了总裁办公室，一进门，就被惊呆了。这么大的场地，竟然是“强盗男”的办公室！

黑金的装修风格，奢华而又低调。

一个人坐在这么空旷的办公室，就不怕大白天闹鬼？

“泡杯咖啡。”厉子谦冲四处张望的莫凉年吩咐道。

“厉子谦……”还让她做秘书啊？

“还不去？”

“去去去，你总得告诉我，茶水间在哪吧？”

厉子谦抬手指了指办公室的东南角，有一个吧台，设备和材料一应俱全。

真不愧是有钱人啊！办公室自备茶水间，比一般的酒吧吧台看起来还要大。

莫凉年从架子上找到了巴西咖啡豆，煮好开水，凉到一定的温度，研磨咖啡粉，泡了杯专属厉子谦口味的黑咖啡。

“厉总，你的特调咖啡。”莫凉年端到办公桌，却被厉子谦拿文件的动作一抬手，打翻了。

浓黑的咖啡瞬间蔓延到桌子的四处，莫凉年手忙脚乱想要把浸湿的文件整理下，却看到厉子谦匆匆将手伸到电脑旁的相框。

莫凉年很好奇，是什么照片能比这些重要文件更让厉子谦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