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今夕知道白露的死是在见到杨谦后的第二分钟。

她向杨谦询问了葬礼的位置以后，便带着小陆何曾经给她的护身符，坐车前往。

在车上，今夕的脑子里似电影放映一般的将过去的所有故事放置了一遍。

她与陆何的相遇，她对陆何母亲的崇拜。曾经那两年里，白露对她的种种。似母亲的疼爱似朋友的轻呢似老师的教导。她曾经无数次羡慕过陆何。却也没想到那个不染凡尘的女子便是金帮当家陆金河的爱人，也不曾想到陆何的出生拥有着无法想象的沉重。

山上大雨，司机不肯再往上。可是白姨的葬礼却在山顶上的一座寺庙里。

今夕向外张望了一下，咬咬牙就冲进了雨里。

有时候人的执念来的莫名其妙，在外人看来无关痛痒的回忆却在有的人心里扎了根。就像陆何曾经在今夕心里扎着一根悔恨的大针。每次总在梦里，梦见小陆何拿着石头砸向她的决绝。

对于那么小的他来说，那几个字眼应该曾经在梦里似梦魇相随。

没爸爸，没爸爸的小孩。

对不起，陆何。对不起，小鸟蛋。

。。。

陆何跪在房间的正中央面对着白露笑容可掬的黑白照，陆何耳边重复着站在四周的和尚们的诵经声。

母亲曾经每一年都会带陆何上三次南山寺庙。菩萨一年三生。寺庙里也从来都是这种声音。

安祥平和。

突然门口有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

跑进来一个门童附在何应求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何应求便走了过去。陆何转过头看向门口，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在跳跃。

起身走了过去。

何洛的眼神一直随着陆何的起身而转动，凤仪按了按女儿的手，示意她矜持。

何洛轻轻的看了一眼母亲，点了点头。

何应求率先走到门口。

“今夕，今天这种场合，你恐怕不适合进去。”何应求在门口冷漠的对着今夕说道

今夕摆摆手，“不不，何副局。你不知道！”

何应求双手背于身后，眼神冷漠“我是陆何的叔叔，还有我不知道的？”

“我...”今夕正准备开口解释，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熟悉的男声

“让她进来。”

是陆何。

何应求神色略有些不耐烦。他不喜欢今夕，总觉得这个女孩很会耽误人。而陆何这几年根本耽误不起。

陆何走过来看见浑身湿透了的今夕，皱着眉头脱下外套，一把套在她的身上。

今夕感受到身上有一股来自外界的热源还混杂着一股木香和檀香。

“你怎么来这里了？”陆何半躬着身子替她扣着身上西装的扣子，语气着急。

今夕看了他一眼，便把眼神掠过他看向后方，轻轻开口“我来看白姨最后一眼。”

陆何缓缓直起身子，看着她。

“刘今夕，你认识我妈？”

今夕看着他，目光闪烁“认识。”

陆何惊讶道“怎么…”

此时今夕伸出右手，缓缓张开手掌，一枚老旧的护身符放于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