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妈妈脸上已经带着笑了，说的虽然是这样的话，但明白人都能听出来，妈妈没把这当回事儿呢，名字改了，人还在，有什么赚不回来的。苏唯这是要留下了。

“以前妈妈那个不听话的女儿啊已经不在了，现在这个苏唯可是要为妈妈做牛做马呢，只是不知妈妈要是不要？”

妈妈听了这话果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出去一趟别的不见长，这嘴皮子啊倒是越来越溜，都学会哄妈妈开心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苏唯一会儿，突然又说道,“快去好好梳洗梳洗，瞧这一身脏兮兮的，可不是我们家美人儿该有的样子。”

苏唯低低地应了一声“是”，心里顿时也松了一口气，在这凝香楼中，就是靠姿色和才情吃饭。像苏如烟这种皮相内在都是数一数二的主儿，她既然知道错了，肯主动回来，肯听话，妈妈当然不会太过为难她。毕竟苏如烟的名气还在呢，就算丢了这一次脸，她也依旧是名满京城的花魁。至于名声么，不过都是青楼女子，有些茶前饭后的风流谈资也未必是坏事。

况且这凝香楼只要妈妈点了头，就没人有资格说个不字。但奈何......总有一些没眼力劲儿的，比如季亭亭。

难得遇到苏如烟落魄的时候，她当然想抓紧机会使劲落井下石，可奈何上次这么好的机会都被这贱人躲过去了。今天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眼睁睁看着妈妈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了，季亭亭简直要气得发疯——这次不让这贱人永不翻身她就不姓季！妈妈放过了她，季亭亭可不会！

她几乎是发疯一般地冲下了楼梯，几步就跨到了苏唯面前，连平常那副娇艳柔媚的女子形象都不要了。

苏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重重一推，一时控制不住摔倒在地上，季亭亭竟还不甘心，又冲上前去想要手脚相加，被旁边一直看热闹的几个客人七手八脚地制住了。

但饶是被人制住，她的攻击也没有停止，嘴里止不住地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水性杨花的贱货！这凝香楼凭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有种出去了就别再回来啊你以为还会有男人要你！”

还没等她骂出更加难听的话来，突然一个重重的巴掌闪在她脸上，“啪”的一声，整个大厅都再次安静了下来。

“她想怎么来，想怎么走，还轮不到你说话。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妈妈重重地一把拉起她的头发，被一巴掌打歪的半张脸被迫地抬了起来，“看看你现在这副难看的样子，我凝香楼可丢不起这个人。再闹给妈妈看试试，看妈妈留你不留？！。”

头皮被撕扯的极痛，季亭亭整张脸都是扭曲着的，脸上掺杂着难以置信和痛苦的表情，看上去又扭曲又怪异。

但妈妈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狠狠地一甩，面无表情地说道：“拖下去！”